嬷嬷身后一众丫鬟表情晦涩。

“少夫人，这是老夫人的意思，你就别为难我们这些下人了。”

嬷嬷话说得委婉，但唇角讥笑尤其刺眼。

季雨凝脸色僵硬，只觉得此刻浑身血液霎时倒流。

饶是她再怎么愚钝，也反应过来了那顾老夫人的意思。

出嫁女被遣送回娘家，于任何一个女子来说都是奇耻大辱，更别说她还是国公府之女。

若是事情穿出去，她脸面何存？

“请吧。”

见季雨凝愣在原地不动，嬷嬷便朝着身旁丫鬟使了个眼色，丫鬟们立即会意上前，一左一右地挽住季雨凝的胳膊。

季雨凝如何都挣扎不开，最后只能狼狈地被她们强硬地塞进马车中。

马车摇摇晃晃地在国公府门口停下时已是彻底入夜，将季雨凝从马车上拽下来，拉扯之间已经惊动了府中之人。

守门的小厮疑惑地从大门缝中往外看去，一眼便看见了狼狈不已的二小姐，吓得瞌睡都跑了，立马跑回院子里去通知白氏。

白氏拢着披风，一刻不停地从院中赶过来，隔着老远便听见一阵熟悉的声音。

季雨凝语气激动，眼眸因为极度愤怒而染上几分嗜血的猩红。

她抬手指着嬷嬷的鼻子，一时间气得说不出话来，恨不得立马冲上前去将这嬷嬷打一顿。

“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，若顾南风知晓，看你们还能不能保住小命！”

闻言，嬷嬷们面面相觑，不约而同地讥笑了一声。

这少夫人，还当真是天真。

她们跟在老夫人身边的年数可是两只手都数不清了，老夫人怎会因为少爷的几句话怪罪她们。

“雨凝？”

白氏一手按着披风，一手搭在旁边嬷嬷手上，眯着眼睛看过去试探的喊了一声。

外面吵嚷的人群安静了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