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吟了一会儿,白若天微抿唇,不可置否。
“那安宁与舅舅血脉至亲,自然也有舅舅的几分血性。”
季安宁声音平和,但语气中是能听得出来的骄傲:“所以此次去雍州,我绝不拖舅舅后腿。”
最后一句话落下,仿佛和记忆深处的另一个明媚声音重合在一起。
“兄长莫要小瞧人,不过赛马罢了,我绝不拖兄长后腿。”
带着笑意的尾音犹如又响起在耳畔。
白若天怔然,一时间有些出神,他愣愣地看着对面这张和亲妹五分相似的脸,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。
不知过了多久,季安宁才看见他轻叹一声,似乎将万千思绪掩下。
“罢了。”
他一边说着,一边从旁边小池子中鞠了一捧水洗了洗手:“车队马上出发,过来吧。”
今日是车队休整的最后一日,季安宁也算来得巧,没过一会便集中所有人,带上东西出发了。
季安宁与白若天同坐一辆马车,她抬手虚虚拉开轿帘,看见马车旁边跟着走的队伍,队伍中有大多是汉人,但偶尔也有些面目深邃瞧着不像是中原人血统的人。
看来这些年白若天的队伍还在不断壮大。
似乎猜到她心中所想,对面白若天也跟着投出目光,解释道:“前些年经过边疆时,那里战事已有起势,不少富贵人家家道中落,只得将府中奴隶遣散,这些奴隶无处可去,只得在边疆乞食。”
亲眼见过战事带来的灾难,白若天声音沉重不已。
但转而又想到卫青凌如今为平定边疆而征战,他看了一眼季安宁,忍不住夸赞了几句。
收回目光,季安宁有些不好意思地捏了捏袖子,轻咳一声道:“他为国征战,自是值得敬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