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柠柠。”

他想和她说抱歉，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。

当年的伤口，或许早已经结痂，他若是突然道歉，又何尝不是再次撕开她的伤口呢？

周迦妄看她的眼神永远温和，嗓音清润，是陆夕柠听过的所有声音里面最温柔的一道。

如果歉意有形态，大概就是周迦妄此刻的模样吧，陆夕柠握着门把的手紧了紧。

“一路顺风。”

周迦妄点点头，“你照顾好自己，有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，我的号码是......”

他相信依照陆夕柠的记性，轻轻松松就能记住他报出来的电话号码，可她愿不愿意联系他，周迦妄的心里一点底都没有。

沉默在两个人之间蔓延。

陆夕柠房间门口的空气，也仿佛凝固一般寂静。

周迦妄的行李都已经收拾好，车子也已经等在楼下，他随时都可以离开这个偏远小城。

可因为这里有她在，他心里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扯，脚步始终没有挪动。

陆夕柠明显感觉到周迦妄身上传来的固执，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，仰头，扯了扯嘴角，主动打破眼下的僵局。

“好，我记住了，有需要我会联系的，时间不早了，早点离开吧。”

周迦妄扬起如沐春风的笑，“我等你。”

恰巧此时，对门的季牧野打开了门，看到了对面两人相识一笑的场景。

他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对面的陆夕柠。

而她，即便不去看季牧野，也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冷漠气息，以及一直停留在她脸上的视线。

陆夕柠愣是没有去看他一眼，和周迦妄告别后就立马关上了门。

而季牧野也没有过来敲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