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凌冷笑了一声道:“善玄,你真是牵着不走,打着倒退的东西,早些说实话,也不至于如此......”
他让那两个道士将那木桶抬走,这才道:“你说吧,肃衍其他的藏身之地,到底在何处?敢说一句假话,我现在就废了你!”
善玄实在没有办法,叩头如小鸡啄米道:“苏长史......小道其实只不过是个跑道送信的小角色,在阴阳教中地位也很卑微,肃衍只是让我盯着无妄观的这些人,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向他报告,其他的什么恶事,我可都没做过啊......”
苏凌冷笑一声道:“做没做过的,我不管,你只需老实告诉我想要的事情便好!”
善玄点了点头道:“离着这无妄观向东北五十里,大山的深处。有一座天然的洞窟,肃衍给取得名字,唤作阴阳洞......他平素总会去那里......至于这次他有没有去,小道也说不准......”
苏凌眯缝着眼睛,缓缓重复道:“阴阳洞......这帮糟蹋粮食的玩意儿,取名都这么没创意,跟阴阳耗上了......”
他盯着善玄又问道:“阴阳洞有多深,里面有什么?”
善玄连忙摆手道:“小道不知道啊,小道每次送信的时候,都是等在洞口,他从来不让我进洞去啊......”
“只在洞口蹭.....就是不进去......你就不好奇?”苏凌似笑非笑道。
“好奇啊,可是他不让进......我有几个脑袋敢偷着进去啊......”善玄委屈巴巴道。
苏凌这才点了点头道:“行了......善通啊.....这家伙就交给你了......你们怎么处置跟我无关......”
善通这些道士早就恨死了善玄,应了一声,几个人将在这善玄押走了,院中只剩下了苏凌、林不浪、温芳华和善明。
没过多久,便听到隔壁院中,善玄杀猪般的惨叫。
苏凌招呼几人进了静室,商议去阴阳洞救张芷月的事情。
林不浪和温芳华的意思,是让苏凌在无妄观守着,他们二人前去,毕竟苏凌不能动用真气。
苏凌如何肯同意,言说都火烧着眉毛了,自己就算落个残疾、武功全废,也得豁出去了。
众人执拗不过,最后商定苏凌和林不浪两人前往阴阳洞,留温芳华在无妄观中,一则看管他们的行李,二则照顾善明。
温芳华叮嘱两人千万小心,苏凌和林不浪点头答应,带了兵刃推门上房,朝着阴阳洞去了。
一路之上,林不浪问道:“公子,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......”
苏凌道:“你尽管讲来......”
“那肃衍,也就是白无常谢必安,既然屠了草庙村全村的人,为何还要费尽心机救了善明呢?更给他治伤......”林不浪眉头微蹙,“不过是个孩子,一刀杀了就行,为何留着?”
苏凌淡淡一笑道:“这里面定然有原因......也许只有制服那谢必安,才能问出实情罢,但有一点可以肯定,那谢必安以治伤的名义,给善明吃的药丸,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,我方才也闻过,应该是某种慢性的毒药,虽然不至于立时毙命,但却可以让他忘却之前的事情,控制他的心智......善明有时神志不清,疯疯癫癫,便是拜此药丸所赐......”
林不浪点了点头道:“邪教惯用的伎俩......”
“是啊,这阴阳教不简单啊,能控制整个天门关地界,咱们可以大胆的猜一猜,甚者整个渤海五州,皆有可能有他们的信徒,这可是暗中不可忽视的力量啊......而他们控制人心的手段,便是善明那种的药丸......”苏凌缓缓道。
林不浪点了点头,深以为然。
两人再不多说,极速赶路。
............
天门关,关下三十里。
萧元彻大军便依照着山势地形,在此处扎下了大营。
十几万的大军,军帐如黑夜中的点点白星,星罗棋布,阵势森森。
此时已是深夜,夜空寂寥,没有一颗星子,只有一弯如钩的残月挂在半空之中,偶尔几只被冷风惊起黑鸦,振翅掠过半空,发出呜哇的难听的叫声,回荡在山中,更添了几分冷寂。
整个萧元彻的大军,经过几日的急行军,与今日黄昏来到天门关附近,扎营之后,萧元彻先遣了张蹈逸带了人马,前去叫阵。
自己则和郭白衣、郭白攸、程公郡等一干谋臣来到一座险峰之上,居高临下的观察那天门关。
好一座雄关。
天门关整座关隘皆是巨石堆砌所建,关墙之厚,超过沧水关,整座大关拔地而起,约有数十丈高,若要徒步攀登而上,其上有敌兵守关,居高临下,萧元彻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也不一定能攻得下。
那天门关地势险要,架在两座高大的险峰之中,宛如一道从天而降的大闸门,拦腰将这两山锁住。
天门紧闭,通天之路断绝。
天门关由此得名。
萧元彻看罢多时,心情十分沉重。
此时张蹈逸已然讨敌骂阵,不多时关门开放,从里面闯出一彪人马,为首一员大将,手提一把宣花大斧,顶盔掼甲,胯下黑马,威风凛凛。
却看打的旗号,乃是一个周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