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元彻的四个儿子皆是名声在外的存在,只是世人皆言,最骁勇者,乃是他的长子萧明舒,只可惜死在了宛阳。
至于其他三子,萧笺舒、萧思舒、萧仓舒,皆有文声,若在武学一途,萧思舒和萧仓舒半点都无,唯独二子萧笺舒似乎是有一些功夫在身的。
要不然也不会从骁骑校尉升为五官中郎将。
只是,他的功夫防身足矣,比起萧明舒,却是差得远呢。
沈乾自幼习武,沈济舟同有三个儿子,长子沈乾功夫在渤海已然名声远搏了,二子沈坤造诣皆在学问文章上,功夫便差了一截,三子沈璜,年岁最小,但却最有心机,腹有良策,功夫却是三子中最差的。
所以,沈乾心中想的明白,自己胜不了苏凌,但是这萧笺舒应该差不多。
所以他才该换目标,选中了萧笺舒。
说句实话,萧笺舒挺无辜的。
萧元彻立下的规矩,萧氏亲族后辈,非常在帐下听命之将之臣,不得干涉所有的军情议定。
所以此次萧元彻擂鼓聚将,萧笺舒原本不打算来的。
可是他心中也明白,自己大老远从灞城带了这许多人马前来,他心中定然是想就此留在父亲身边,一者刷刷存在感,二者一旦攻入渤海城,自己也可立下功劳,更加收拢军中主将向他之心。
可是,萧元彻的心思,他这个做儿子的可是猜不透,这次伐沈,萧笺舒原以为父亲会照旧带着他出征,却万万未曾想到,萧元彻却将他留下守后方灞城,偏偏带了他四弟萧明舒前往。
萧笺舒如何不明白,这是父亲已然顾及到自己在军中威望日隆,故而有意如此,好叫自己的好四弟,凭此次大战,收拢一些军中将领的心。
萧元彻这番安排,萧笺舒原本已经没有任何奢望了,后方说得好听,十分重要,是大本营,绝对要保证万无一失,其实不过是做个筹措粮草,出力不讨好的粮官罢了。
然而天无绝人之路,那刘玄汉出其不意,亲率轻骑绕路奔袭灞城,灞城被围,萧笺舒的军事才能再一次的展现出来,。加上他有意在萧元彻文臣之首徐文若近前表现,徐文若已然暗中站在他一边,不仅如此,他更是从灞城驰援而来,力战解了旧漳之围。
算上解灞城之围,萧笺舒在军中的威望不降反升,反观萧仓舒由于年岁还小,他那点贡献也就微不足道了。
所以萧笺舒这才下定决心,这才父亲擂鼓聚将,他定是要来的,不为别的,总要争取一个留在军前的机会。
至于如何处置这帮被俘的沈济舟的文武,他却是半点兴趣都没有。
所以才一直静默,一言不发。
且说萧元彻为难,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,只得朝郭白衣和苏凌看去。
一看之下,气得他鼻子都歪了。
再看他最为倚重的两个人,郭白衣眼眉低垂,似老僧入定,根本连看他一眼都不看。
萧元彻心中苦笑,这也怨不得郭白衣去,谁叫方才自己不听他的呢。
可那苏凌却一如郭白衣一般动作。
萧元彻左右两个依仗之人,如今皆成了闭目入定的老僧。
苏凌其实也是故意的。
无论是沈乾,还是萧笺舒,他都不想管。
沈乾败了,死了最好,自己本身都跟他不对付,他死了,倒也省心。
至于萧笺舒,若他败了,再受点伤啥的,那不是自己愿意看到的么?
萧元彻摇头,心中苦笑。
罢了,自己的梦自己圆吧。
他扭头朝萧笺舒低声道:“我儿可愿应战,可有把握?”
却见萧笺舒淡淡一笑道:“不过是败军之将,又不是什么大人物,沈济舟便是金絮其外,他沈乾又能了得到哪里去!”
萧元彻点了点头,又郑重道:“笺舒莫要轻敌,他被惊虎、元让、元谦三人合攻,还能坚持三个回合呢......你要明白,此次比试非同寻常,你若败了......”
萧笺舒闻言,朗声大笑道:“父亲放心!断无败北之可能!孩儿请战沈乾!”
萧元彻这才点了点头,见萧笺舒如此,也只能放下自己的担心,朗声道:“好!我儿壮哉!等下你大胆出手,全力一战!为父相信你!”
却见萧笺舒飞身来到沈乾对面,“锵”得一声响,一道寒光,手中长剑飞鞘而出。
但见他用剑尖一指沈乾道:“此剑名曰篡煞,沈乾,萧笺舒领教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