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元彻话说了一半,便有报事的军卒疾步而来,刚到帐外便大声喊道:“报!报丞相,紧急军情!”
萧元彻朝两人使了使眼色,这才沉声道:“进来说话!”
那报事的军卒这才快步走了进来,却见神色有些慌张,额头上已然渗出了细细的汗珠。
他见了萧元彻,忙单膝跪地,抱拳道:“报丞相,沈济舟亲自领兵在营外叫阵呢!”
萧元彻闻言,哈哈大笑起来,点了点头,朝着郭白衣和苏凌似戏谑道:“他沈济舟不是率大军在围堵灞津渡,怎么竟然来到了灞河岸?就这么着急见我,我刚渡过灞河,也罢,咱们也会一会他吧!”
“擂鼓,聚将!”
...... ......
灞水北岸,两军对圆。
萧元彻高坐在一辆战车之上,眼神深邃的看着离着自己军阵不过十数丈的沈济舟的军队。
萧元彻身旁,苏凌、夏元让、夏元谦、关云翀、许惊虎、黄奎甲、张士佑、徐白明统统列阵而出。
萧元彻气定神闲,朝着对面瞥了一眼,见对面军阵正中一杆红底镶金大旗,上书:大晋大将军,渤海侯沈。
旁边还有数杆将旗迎风飘摆,分别写着颜、文、张、臧等姓。
沈济舟一身金甲,也同萧元彻一般稳稳的坐在一辆战车上,身旁大将环簇。
萧元彻忽的沉声对驾战车的军卒道:“载我到阵前去。”
旁边许惊虎和张士佑一脸担忧,皆出言劝道:“主公,两军阵前,您一人过去,实在是有些危险,不如交由末将......”
萧元彻一摆手,淡淡笑道:“我不过是去跟老伙计叙叙旧,料也无妨!”
众人知道萧元彻主意已定,这才不敢阻拦。
但见战车缓缓的来到阵前,离了己方战阵依仗左右,这才缓缓停下。
萧元彻缓缓起身,站在马车上朝着沈济舟的方向一拱手,脸上带着些许笑意,朗声道:“济舟大兄,龙台一别,恍恍四年有余,弟着实想念大兄啊,不想今日在灞水两军阵前相见了,实在是令人感慨啊!大兄,元彻既然当先出来了,也不为别的,咱们先叙叙旧,可否啊?”
声音方落,沈济舟的战车也缓缓驶向阵前,沈济舟却未起身,也未向萧元彻拱手,神情颇为倨傲,还淡淡哼了一声道:“萧元彻休要惺惺作态,如今我奉天子血诏讨伐你这国贼,我大军在此,你何不早降?”
萧元彻似乎并未因为他轻视自己而生气,反倒朗声大笑道:“大兄这话说的,一点旧情都不念,上次咱们相见,我还跟大兄说过,咱们一道解甲归田,一把年纪了,在自己府上享享清福多好,非要弄得如今打打杀杀的,多不好,是不是,要不,大兄再想想,咱们不如就此罢兵,你呢撤了围我灞津渡的军兵,我也回去想天子保奏,你继续做你的大将军,这该有多好,不知大兄意下如何啊?”
萧元彻言之凿凿,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说的是肺腑之言呢。
沈济舟忽的呸了一声道:“住口,谁是你大兄,当年你我皆在京都为校尉时,我还未曾发觉你这狼子野心之徒,今日不取你性命,我沈济舟决计不会收兵的!”
萧元彻闻言,忽的摇了摇头,一脸遗憾的叹道:“那好吧,既然你不愿意跟我叙旧,也罢,看见我手中剑了么?”
说着,萧元彻一抬手,将临出征前晋帝给自己的天子剑高高举起,看了看剑,再看向沈济舟时,已经满脸杀意,冷声道:“见天子剑,如天子亲临!沈济舟,可敢试试天子剑的锋锐么?”
沈济舟火撞顶梁门,回首朝阵中喊道:“哪位将军替我把那萧元彻老贼的头砍下来!”
话音方落,在军阵中已然拨马而出一员将来。
镔铁盔,镔铁甲,手中擎着一根铁棒,身材魁梧,膀大腰圆。
正是部将方晖。
但见他朝着沈济舟一拱手道:“大将军,末将不才,愿打这这头一阵!”
沈济舟素知这方晖虽为他手下四骁将之一臧宣霸的副将,但马上功夫也十分了得,这才点了点头,沉声道:“方将军既然讨令,便允你出战,只是这头一阵,一定要打胜才是!”
“末将明白!”但见方晖大吼一声,拍马舞动铁棒,朝着萧元彻的马车便冲了过来,边冲边吼道:“萧元彻老贼,吃俺一棒!”
萧元彻并不慌张,吩咐了驾车的士兵调转马头,返回自己阵中。
他刚一返回阵中,却见自己阵营中撞出一将,胯下黄骠马,手中擎着一条大斧,冲出阵营大吼道:“无名之辈,何敢猖狂,徐白明前来战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