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合力杀退了司空府外的紫衣杀手。这才重又返回司空府正堂之中。
苏凌浑身是汗,其他人也是神情冷峻。
郭白衣眉头微蹙,来回的踱着步子,远处街上杂乱的呼嚎声、惨叫声不时的传来。
暴/乱仍在持续,邪祟仍在大肆屠戮手无寸铁的百姓。
苏凌一把拉了郭白衣,低声道:“想以紫衣教、承天观为棋,未曾想他们会有如此惊天阴谋吧,反倒成了他们的棋子了......”
郭白衣长叹一声,压低声音道:“事已至此,悔之晚矣!还望苏老弟以大局为重,莫要声张司空对龙煌天崩一事是知情默许的才是啊!”
苏凌长叹一声,低声道:“我明白......”
他这才转回头对黄奎甲道:“奎甲大哥,你带了五百憾天卫回来,司空在别院的安危怎么办?”
黄奎甲忙道:“主公已然知道龙台生变,这才命我率憾天卫回援,至于别院那里,留下了八十多憾天卫精锐,那些贼人只是以为主公在司空府中,想来别院定然无事。”
苏凌这才心中稍安。
...... ......
龙台城东城外,五十里。
龙台大山的分支在这里形成了三座较为宽阔的山梁。
居高临下,左中右三道山梁上,驻扎了三股不同颜色的旗幡军营。
左侧军营,中军大帐高挑一展中军主帅大旗——荆南侯,钱。侧面两展副帅旗幡,分别绣着两个大字——甘、程。旗幡皆为蓝色。
右侧山梁上军营,中军大帐高挑一展中军主帅大旗——安国侯,刘。
两侧亦有两展副帅旗幡,分别绣着大字——齐、文。旗幡皆为皂色。
这两处军营,规模均不算大,看连绵方圆的范围,大约均有二三百人。
中间山梁上,亦有一处驻扎的军营,却是比左右两侧军营的规模大上不少,连绵在山梁之上,旌旗飘摇,猎猎作响。
中军大帐亦有三面旗幡,正中帅旗,上书——大将军,沈。
左右两侧分别有两展副帅旗幡,上书——文、张。旗幡皆为红色。
从他们的旗号上可以窥测出,左右两厢的军营,左侧乃是荆南势力,荆南侯钱仲谋的精锐;右侧乃是扬州势力,安国侯,扬州牧刘靖升的势力。
两家地盘以荆湘大江为界,钱南刘北。
平素两家暗中较劲,虽有互吞之心,小摩擦不断,但好在明面上未撕破脸,倒也相安无事。
今日两家势力的主公亦应天子相邀,赴龙煌诗会去了,两家隔着山梁,各自歇兵。
中间那道山梁,兵锋最盛的,便是大将军、渤海侯沈济舟的精锐,五百骑兵,号称天下无敌——长戟卫。
沈济舟与这钱、刘两家还算友好,故而列阵在中间山梁,也当为两家缓冲。
且说,中军大帐之中,帅案之上空无人影,原是沈济舟不在,也赴会去了。
而左右两侧,乃是两位身着重甲的副帅,正在笑着谈论着什么。
左侧身长八尺有余,孔武有力,往脸上看,无发光头,不仅如此,连眉毛和胡须均无,远远看去就像一尊无毛老怪。
此人便是副帅之一,号称渤海四骁之一——文良将军;
右侧那人身长七尺,虽是一身重甲,但却面目清秀,身体也不似文良看起来浑厚孔武,但目光深邃,颇有儒将风采。
此人便是沈济舟麾下,第一员儒将,渤海四骁之一——张蹈逸将军。
那文良是个火爆脾气,胸无点墨,却打仗勇猛,战场之上百十人不得近前。
却听他正在向张蹈逸抱怨道:“你说说,主公不准咱们饮酒,却偏偏去龙煌诗会,喝那天子的御酒去了,这也不知几日才回来,我这嘴里岂不要淡出个鸟来了!”
张蹈逸淡淡一笑,劝道:“文大哥英武,又是豪量,不喝些酒的确是有点缺了什么似得,只是主公临行前,将这五百长戟士全数托付你我二人,此处不比渤海,形势错综复杂,莫说单单一个根深蒂固的萧元彻,咱们左右山梁那两家也不是好惹的主啊!文大哥还是忍耐一些,待主公返回,能不赐你好酒喝?”
文良这才拨棱了几下大秃脑袋无奈道:“罢了,罢了,你这性子当然无所谓,我可是有点憋闷,不给喝酒,我待夜间出去打几只野兔,解解馋也好啊!”
两人正在说话。
便在这时,忽的听到轰隆一声巨响,响彻整个苍穹。
整个山梁大地都震颤起来,那巨响回荡期间,弥久不散。
张蹈逸和文良对视一眼,皆脸色更变,急忙出了大帐,循声看去,但见龙台城处浓烟翻滚,火浪滔天,尤其是禁宫方向更是一片火海烟尘。
两人面色一凛,正要呼唤手下,却见一个斥候急匆匆的跑来,见了二人忙跪下,声音颤抖道:“报!报两位将军,龙台城不知何故,竟然发生了剧烈的爆炸,看方向,当是禁宫龙煌台,现下禁宫一片混乱,消息断绝,整个龙台京都也乱了套了,百姓四处逃难,还请两位将军示下!”
“你待怎讲?龙煌台爆炸了?何人阴谋?主公如何?!”张蹈逸神色大变,一把抓了那斥候的衣领,大吼道。
那斥候一脸惊恐,汗如雨下,结结巴巴道:“龙台一片混乱,我等只能在外围打探,禁宫情形,实在不知,只是......只是这一炸,火海四起,怕是主公......主公凶多吉少啊......”
“混账!胡说什么!乱我军心,左右给我推出去斩了!”张蹈逸大吼一声,一脚将这斥候提到在地,早有左右军士,将那斥候按住,拖走了。
文良虎目怒睁,哇哇暴叫道:“好啊!好啊!我当这天子好心宴请主公,未曾想竟设下了这样一条毒计,看来主公凶多吉少啊!张蹈逸,咱们应当速速提兵踏破龙台城,闯进宫去,救主公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