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明舒声音已然沙哑：“祖父的支持，对孙女来说，意味着全部。”
顾惟墉道：“只要你的心，没有被利益腐蚀，不管你做什么，祖父都支持。祖父以你为荣。”
顾明舒带着愧疚和歉意：“祖父，孙女不该用江北的事惊扰您，但与其让这个消息由别人传到您的耳里，孙女宁愿自己说。”
顾惟墉拍拍她的手：“你是该与祖父说，祖父这一辈子，赈灾无数，颇有心得。”
“既然此事最后可能落到你的头上，那么祖父就把这些心得告诉你，到时候你处理起来，也就顺手多了。”
顾明舒含笑应下：“祖父说，孙女听着。”
顾惟墉开始娓娓道来，有条有理，事无巨细。
祖孙二人谈了许久，直到顾惟墉体力不支，竟不知不觉睡着了，顾明舒才与林氏一起，扶他去床上睡下。
从顾惟墉的屋子里出来，顾明舒告诉送她的林氏：
“姨奶奶，适才我告诉了祖父一些不好的消息，烦请您最近好好留意祖父的情绪变化。”
其实，顾明舒知道，依祖父的智慧，不可能对北疆的事实一无所知。
怕是早就有了怀疑，只差应证而已。
所以适才祖父才会这般平静，如同意料之中那样。
正因为如此，她才选择坦白。
她也知晓元五不会放过这个机会。
她不愿意这种消息，由小人口中传到祖父耳里。
林氏闻言，表示理解：“大姑娘做事，一定有大姑娘的道理。你别太担心，老爷这边，我会照顾好。”
顾明舒认真开口：“一直以来，多谢姨奶奶了。”
林氏笑道：“一家人，不说这些见外话。”
顾明舒点头：“都听姨奶奶的。”
林氏再度安抚她：“你祖父最近的状态很是不错，自从离开朝堂后，他很多事都看开了。”
“如今对你祖父来说，天下大事他无能为力，但却盼着儿孙平安。”
说到这里，林氏握着顾明舒的手：“大姑娘，你的平安，便是对老爷最大的安慰。”
顾明舒将她的手握紧：“姨奶奶，我晓得的。”
……
几日后。
江北的折子雪花般飞到元贞帝桌上。
与此同时，元贞帝还要面临着萧重渊的威胁，以及元五的催促。
可元贞帝根本不能松口，让顾明舒改嫁萧重渊。
他更没办法凭空变出十数万坛子酒，交给元五完成交易。
偏偏这个时候，江北又遇到了灾情。
承明殿又见血了，一时之间人心惶惶。
而这时，刘昱依旧没能挖出今朝醉，更让元贞帝不待见，第一次说出要废黜刘昱这种气话。
刘昱吓得夹紧尾巴，不敢入宫触元贞帝的霉头。
负责提供酒水，完成交易的沈自安等人，也终于在走投无路之下，被一步步引导着，求到了顾明舒跟前。
沈自安一脸愁容，看向顾明舒的眼神，带着愧意与恳求：
“明舒，你得想想办法。要是拿不到银子，江北的百姓就没有希望了。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