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明舒闻言，面色平静得可怕。
她笑吟吟地开口：“知道你热心肠，所以祖父身边，我早已派了很多人把守，那消息，怕是到不了我祖父跟前。”
元五神色未变，像是这样的答案，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：“不愧是未来的娘子，行事总是万般周全。”
萧重渊身上杀意尽现：“元大人，祸从口出。”
元五笑了：“元某所言皆名正言顺，不像摄政王，总喜欢偷偷摸摸。”
萧重渊挑唇：“名正言顺都必不过偷偷摸摸，你说这是因为什么？”
元五默不作声。
三人很快就回到宴席。
众臣依旧与其它使者把酒言欢。
然而正事早已办得差不多，这场宴会并没有持续多久，便散席了。
在散席之前，元五于酒水交易合约上，盖下了大印。
这可把户部给激动坏了。
顾明舒与礼部官员把使臣送回落榻的驿馆后，便回了顾府。
虽然元贞帝交给她的，迎接使臣的任务已经结束，且交易合约已经签订。
但她依旧需要护卫在萧重渊和元五近前。
这段时日一直都在忙使臣的事，她几乎不着家。
不过今日特殊，她得以休沐半日。
虽说是半日，然而等她和顾瑜回到家时，便已过了晚饭的时辰。
家里没想到宫宴会结束这么早，也没有给他们留饭。
兄妹二人在去给顾惟墉问安，大概讲述今日发生的事情过后，便回到自己的院子，让小厨房另开小灶。
简单吃过晚饭，顾明舒找来顾璟。
兄妹二人于书房中见面。
顾璟问及合约一事。
顾明舒三言两语，把今日发生的事大概讲了一遍，随即仔细回答他：“合约已经签订，但是北燕元询留了个心眼。”
“合约上只写着北燕会购买东陵的酒水，却是订单细节都没有任何提及。”
顾璟双眼一眯：“所以，这第一批交易，元询可能只买一坛酒，或者是一口气订一大批。”
顾明舒点头：“所以不论是哪种，我们都得有应对之策。”
顾璟沉吟片刻，随即开口：“我更倾向于第二种。倘若第一批订单，他只订一坛，于他没有任何好处。”
“他已经丢掉了月城，他需要拿出点什么东西，回去才好和北燕皇帝交代。”
“北燕的酒类稀少，且供不应求，要是他能从东陵进一大批回去，必能给北燕国库增收。”
“倘若这部分盈利大过失去月城的损失，那么北燕皇帝也就没有责罚他的理由。”
顾明舒很是赞同：“五哥分析得很有道理，无利可图，便不成交易。元五这次，怕是要在订单数量上做文章。”
“所以我需要五哥盘点一下今朝醉现在的库存，并且把所有的酒分门别类，我们要应对元五接下来可能会做的刁难。”
顾璟颔首，随即说出另一个隐忧：“明舒，我担心这个交易为东陵国库赚到银子后，朝廷会盯上今朝醉。”
顾明舒道：“朝廷早就盯上了，只是因为不清楚今朝醉背后的势力，所以一直没有轻举妄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