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心，剧痛袭来，连同呼吸都难受不已：“顾琇莹，你真没良心！本王当你是朋友，对你掏心掏肺，你却……”
顾琇莹打断了他：“臣女不敢高攀殿下。”
刘尧仍不死心，一字一句问她：“你我之间光明磊落，你却是连朋友，都不肯与本王交么？”
顾琇莹见他执拗如此，话语又冰冷几分：“臣女从前与殿下只有君臣同袍之谊，如今已不在北疆，我们毫无干系。”
说完，顾琇莹决然转身。
刘尧握紧拳头，一股莫名的情绪陡生胸臆之间：“顾琇莹！”
顾琇莹头也不回，就这样毅然决然地走向母亲与长姐。
刘尧怔在原地，想去追，脚步却如被铁水灌死。
他望着越来越远的顾琇莹，仿佛被抽干了灵魂。
不能在母妃面前维护顾琇莹的愧疚，与心底的疼痛霎时杂糅，他再也抑制不住，捂着胸/口跌在地上。
满脸惊愕，无措得像个孩子。
这一刻没去追，并非是因为一直被他挂在嘴边的龙子尊严。
而是顾琇莹转身前那一抹冷冽的眼色，如同天堑竖在他面前，堵了所有他前进的道路。
刘尧握紧拳头，一拳狠狠地砸在地上。
他痛恨无能的自己。
但凡自己有几分本事，是不是就能护住这只凶戾又爱笑的小豹子？
是不是，此刻就不用受这万蚁噬心的撕心裂肺。
都怪他，太过没用！
顾琇莹头也不回，走到母亲身边，她却看向顾明舒：“长姐，给你添麻烦了，以后再也不会了。”
顾明舒收回看向刘尧的目光，叹息一声：“六妹，你知道只要你想，长姐凡事都能为你做到。”
顾琇莹摇摇头：“我的态度，从来都很明确，如今不过是说开了而已，并不是我的心意有所改变。”
“更何况今日韦贵妃来了这样一招，别说我与九殿下之间清清白白，便是朋友，也做不成了。”
是的。
被韦贵妃这样侮辱，她若是还凑到刘尧跟前，那不是她自己不要脸，活该找罪受么？
她的自尊，不允许她再与刘尧有任何的关联。
就算不为了自己，为顾家的姑娘们争一口气，她也绝对不会与刘尧有任何交集。
闻言，顾明舒便不再多说：“你决定就是，长姐都依你心意。”
韦贵妃今日虽然服软，未必不会怀恨在心。
日后六妹若是不与九殿下有任何瓜葛便罢了。
若是还有牵扯，只怕会激怒韦贵妃，到时候绝非她几句威胁便可轻易解决的。
所以最好的办法，便是与九殿下撇清干系。
然而身为长姐，如果六妹真喜欢九殿下，她也会想尽一切办法，成全六妹的心意。
最后，顾明舒的目光放在不远处失魂落魄的刘尧身上，露出一抹深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