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暴怒的京兆尹，顾明舒眉目沉静地望着。
“大人，我也只是就事论事。”
京兆尹冷笑不已：“就事论事？这是本官的公堂，这里最大的是本官，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论事？”
“本官给你两分薄面，遵你一声郡主，要是本官不给你面子，直接把你轰出去也未尝不可！”
说到这里，京兆尹侧身，将目光放在顾明舒身上肆意打量。
忽然，他嗤笑一声：“陪个审而已，穿这么正式，你想做什么？以为这是你大杀四方的北疆？”
“顾明舒，本官在这位置上坐着的时间，比你的年龄都要大，你不要以为有点小功绩，就忘乎所以。”
“你想在本官头上指手画脚，只是穿这身盔甲是不够的，还需要重新投胎才行！”
“你要是不能重新投个好胎，那就麻烦你认清自己的身份，在本官面前颐指气使，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？！”
这话实在说得难听，当然也说得特别刻意。
就在他说完之后，他还挑衅地看着顾明舒，一副有本事就吃了他的神情。
很明显，他在故意激怒顾明舒。
只要顾明舒忍不住动手，他有的是借口把顾明舒一起拿下。
到时候逼沈氏在罪供上画押，然后把人移交刑部了事。
如果顾明舒下了狠手，还能顺道把顾明舒拉下水，和沈氏一起狠狠治罪。
年轻人就是气盛，他不信顾明舒还能忍得住。
然而顾明舒听完，面色依旧未变。
她笑了笑：“我只不过是提及大人尚未补全的证据，大人怎么就恼羞成怒了？”
说到这里，顾明舒看向赵老二。
“我相信只要验尸记录出来，就可以知道赵老太太究竟是因为被狗咬失血过多而死，还是因为有人抓着她的头发，猛然砸向马车而死。”
“仵作都是拥有经验的人，一定能够准确地区分赵家老太太的死因，赵家二爷，你说是不是？”
赵老二喉结剧烈滚着，额上也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水。
他像是被戳中了心事，变得心虚起来。
可很快的，他当即又恢复了正常。
但见他冷哼一声：“顾明舒，你们顾家人害了我母亲的性命还不够吗？现在还想侮辱我母亲的尸首！”
顾明舒道：“赵家二爷，何必说侮辱这么难听？我也是为了老太太着想，总不能让她死得不明不白的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