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明舒道：“为了更好地完成这个任务，还请陛下颁一道口谕，让今朝醉配合臣试酒。”
元贞帝看着“得了便宜还卖乖”的顾明舒，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：“朕会让人去一趟。”
顾明舒连忙谢恩：“谢主隆恩。”
元贞帝叮嘱：“今朝醉的秘方属于今朝醉所有，朕只能下口谕让他们允你试酒，但却不能让他们答应你其他。”
“你可别打着朕的幌子，去诓骗今朝醉，逼迫今朝醉给你提供酒给北燕人试喝，并且与北燕人交易。”
顾明舒应下：“是，陛下。”
她明白元贞帝当然不是好心地为今朝醉考虑，而是不想给她太大的便利，所以才用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设限。
她原意也不是为了抢夺今朝醉的配方，只是想为东陵的酒促成一个销往北燕的机会。
若是今朝醉不配合，她自然不会勉强。
元贞帝凝着她许久，但搜肠刮肚也找不到为难顾明舒的借口，只得作罢。
于是元贞帝起身挥了挥袖子，不悦地道：“顾明舒，你去向九皇子说明情况，叫他放人。散朝！”
说完，他郁闷地转身离去。
偷鸡不成蚀把米，赔了夫人又折兵。
他得找个没人看到的地方，好好泄恨。
“恭送陛下！”
众臣散去，秦丰业走到顾明舒身边。
此时他已恢复如常。
官场上锤炼数十年，还不至于连这点亏都不能吃。
当然，他也不是忍一时风平浪静的人。
吃了的亏，他会想办法加倍讨回，并把他所受去屈/辱加倍奉还给对方。
一时的忍让，只是在积蓄力量，找准时机一击必中。
这就是他一直以来的做法。
而那些得罪过他的人，也都被他一个个踩在脚下。
所以此时此刻，适才的那种愤怒已被他克制。
他冷冷地看着顾明舒：“是本官低估你了，你和顾惟墉那老东西一样，都是一丘之貉。”
顾明舒笑意盈盈：“低不低估末将不知道，但末将听过一个词，那就是‘狗眼看人低’。”
“你！”秦丰业刚克制住的怒火，再度掀起，比适才还要燃烧剧烈，仿佛能将面前的顾明舒吞没。
但最终，他也没有让这份怒火发出来：“这一次是本官棋差一着，落入你的圈套，本官认了。”
“但是你别高兴得太早，下一次你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，不要得意，命运不会一直眷顾你，你祖父就是活生生的例子。”
顾明舒挑起的唇角丝毫没有落下，面对这样的威胁，她笑得分外璀璨，熠熠生辉：“那末将就等着看了。”
秦丰业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，最后甩袖离去。
以往秦丰业的确小看了她，就因为她是女子，就因为她还年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