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来是他呀。”
“我记得他，他还偷过我家苞米。”
“他以前在我家墙上画小鸟。”
“他是谁啊？”
“之前生产队四队的那个小画家嘛！”
……
刘权贵大手一挥，心中一种荣归故里的自豪感油然而生。他挺直了腰板，眼神中闪烁着光芒，大声说道：“乡亲们，我现在真的成为了画家，在大城市里也算是小有名气，赚了一点钱。这里就是我的第二故乡，我一直心心念念着要回来回馈乡亲们。希望乡亲们能相信我。”
“真是知恩图报的孩子啊！”
“当年瘦不拉几的小画家，现在已经是大画家了。”
“我当年就说这孩子有出息。”
……
人们议论纷纷，这时有人提出质疑：“你该不会是来骗我们的吧！”
说话的是一个年轻小伙子，他皱着眉头，眼神中充满了怀疑。
连晨连忙朝刘权贵使眼色。
刘权贵微微点头，心中早有准备。他清了清嗓子，按照之前练好的台词说道：“不骗大家，大工一天一块钱，小工一天六毛钱，当天结算，会干活的过来这边报名。”
他的声音洪亮，充满了底气。
大家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，心中都有些犹豫。虽然这条件十分诱人，但有了前车之鉴，谁都不愿意第一个上前。
这时汪村长从人群中走了出来，他整了整衣角，清了清嗓子，表情严肃地说道：“刘厂长，我提醒你一句。咱们县里要求，这厂里招工不能全要村里人，还得招一部分乡里和县里的人。”
刘权贵摆着手指头数了数：“明白，谨遵领导指示。只是这样一来名额有限，只能先到先得了。”
“我！”
“我来！”
……
当天结算，一天一元来算的话，一个月都能有三十块工钱了。这么好的待遇，而且名额还有限，大家顿时热情高涨。
因为是日结，就算被骗，也只不过被骗一天的工钱。乡亲们纷纷举起手，踊跃报名。有的人踮起脚尖，伸长了脖子，生怕自己被落下；有的人挥舞着手臂，大声呼喊着自己的名字，整个工厂门口人声鼎沸，热闹非凡。
夕晴转头看向王婶，微笑着问道：“王婶，您看是再考虑几天，还是现在就把名字报上？”
王婶看着拥挤的人群，抿了抿嘴：“夕晴，你带我去给王航打个电话好不好？我想问问他的意见，我给他写了很多信，他都没有回。”
夕晴可以看出王婶此时已经动心了：“好，如果王航哥愿意回来，还能到厂里帮忙。”
夕晴说着，便带着王婶去村公所的电话亭打电话。
夕晴站在离电话亭远远的地方，静静地看着王婶。王婶抓着电话，神情激动，与王航聊了很久。她的脸上时而露出焦急的神色，时而露出无奈的表情，似乎他们谁都说服不了谁。
挂断电话之后，王婶沉默了一会儿，眼神中满是失落和无奈。
夕晴轻轻走近：“王婶，您还好吗？”
王婶深深叹了口气：“我嘴皮子都磨破了王航都不肯回来。他也不肯接我走，他怎么会变成这样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