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头那浑浊的眼睛里满是警惕。
“山根叔!” 刘权贵惊喜地喊道。没想到过去二十年了,他竟然还能一眼认出他来。
山根叔又瞪了他一眼,目光落在了身边的夕晴身上,脸上瞬间绽开了笑容,布满皱纹的手比划着什么。
夕晴微微摇了摇头,又朝他摆摆手。老头子也笑着朝她摆摆手,然后挑着扁担慢悠悠地走了。
夕晴转头对刘权贵说道:“山根叔公上了年纪,耳朵听不见了。”
“他跟你比划什么呢?” 刘权贵有些好奇。
夕晴弯眸一笑:“他让我去他家吃饭,我说吃过了,不去了。”
“我记得他以前可吝啬了,我偷了他半块馍馍,被他拿着扁担愣是追了二里地。”刘权贵回忆起往事,一脸苦笑。
“那时候物资匮乏,粮食就是命,现在生活好了。”
过了桥,一座古朴的素女祠出现在眼前。
刘权贵双手合十,神色谨慎地走了进去。
他的神情充满了敬畏和虔诚:“神医婆婆,我是阿贵。我来了,我来忏悔,我做错了很多事,我要赎罪。”
刘权贵不停地给神像磕头,每一下都重重地落在地上,仿佛要把心中的愧疚都释放出来。
夕晴连忙伸手拦住了他:“爸,不要这样,给我姥姥上柱香就行。”
刘权贵接过三根香,手微微颤抖着。他拜了三拜,小心翼翼地把香插进香炉,眼中满是虔诚。
夕晴走到门口,拿起水壶,给祠堂的几株植物浇水。水珠洒在绿叶上,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。
刘权贵胡乱地抹了一把脸,坐在台阶上说道:“我在看守所的时候,梦到过神医婆婆,她骂我不守信用,骂我没好好照顾你,骂我没志气。”
“都过去了,以后咱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。”夕晴走过来,坐在他身边,轻轻地说着。
“对了,你说的王婶住哪里?” 刘权贵还没忘记自己来这儿的主要目的。
“她躲在娘家,不在村里,咱们先回招待所,等连晨落实干果厂的情况后,再去找她谈。”
刘权贵点点头,一边缓缓地走着,一边回忆着过往的点点滴滴。
傍晚时分,连晨与汪村长一同来到招待所,汪村长设宴款待众人。
众人走进房间,围坐在桌旁。汪村长清了清嗓子,说道:“厂房车间都已经整理干净,乡里县里也都报备过了。办厂的流程需要的材料,我也都向隔壁曹村长请教过了。等设备到齐,就可以招工了。”
“之前茶叶加工厂拖欠工资的事还没解决,他们会愿意来工作吗?”夕晴微微蹙起眉头,有些担心。
“放心,这事我已经想到解决办法了。”连晨似乎早就想到了办法。
汪村长接着说道:“县里要求,招工不能全要村里人,还得招一部分乡里县里的人。”
“明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