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晴身形一闪,瞬间传送回村里。
刚一落地,便听到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机器声轰鸣作响,那声音如同滚滚惊雷,震得人耳膜生疼。
大顺被这噪音震得嗷嗷直叫,它在院子里不安地来回踱步。
夕晴连忙给大顺的盆里放了些吃的,轻轻摸了摸大顺的头,然后转身出门查看情况。
门口通向村口方向的泥巴路已经被全部翻开,那泥土被翻得乱七八糟,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。这阵仗一看就是要修路了。
其实村里修路的事已经提了好多年了,一直没有实现,没想到现在终于开始修了。
正事要紧,夕晴踩着门口的台阶,小心翼翼地跨到隔壁王婶家。
平时王婶在家的时候,门都是开着的,可今天门却是关着的,夕晴心中不禁有些失落。
她觉得王婶可能不在家,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敲了敲门,果然没有人回应。
夕晴无奈地叹了口气,她转身从后院找来铁铲。她看着门口的桂花树,心中有些不舍。
这棵桂花树是她和姥姥一起种下的,虽然修路的人在挖的时候绕开了桂花树,但这棵树在这里始终会有影响。夕晴决定将桂花树挖起来,移植到一个更合适的地方。
夕晴正忙着挖树,王婶家的门突然 “吱呀” 一声开了。
夕晴转头惊喜地说道:“王婶您在家啊,我刚刚敲门,您没开,我还以为您不在呢。”
“这修路太吵了。听不见。” 王婶端着脸盆往外泼水,抱怨道,“灰还大,家里的东西刚擦完就又脏了。”
夕晴放下手里的铁铲,询问道:“王婶,您有锄子或者镐子借我使使不?”
王婶惊讶地说道:“你要挖了这桂花树?”
夕晴有些无奈:“它不是挡着修路,有些碍事嘛,我就想把它挖了移到院里。”
“你别挖了,汪村长特地交代,这棵树不能动,还要保护起来。”
“您说的汪村长…… 是阿平哥吗?”夕晴问道。
“是啊。他放弃城里的工作,决定留在村里。” 王婶扇了扇面前的灰尘,“进屋说,这灰大。”
夕晴放下铲子,跟着王婶进了屋。
王婶继续说道:“那个阿平真是孝顺,老汪伯不是生病了嘛,他就留在村里照顾。镇长和村领导看他是大学生,就让他帮忙接待外宾,他表现得很好,现在已经是村长了。”
王婶说的时候,微微垂下头,眼里有些失落,因为王航和汪平的情况恰恰相反。
夕晴问道:“他当上村长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修路吗?”
“对啊,为村里人办了件大事实啊!” 王婶擦了擦手,回到屋里,拿出纸笔,“夕晴啊,你能不能帮婶子写封信。”
“当然,写给王航哥的吗?”
王婶按着自己心脏的位置,又苦恼又恐惧。她向夕晴诉苦:“这几天啊,天天有人来家里讨钱,说是王航办的那个茶叶加工厂,欠了很多人的工钱,一开始我还帮着还了点,可上门的人越来越多,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欠了多少人,欠了多少钱,我老婆子也得生活啊。要不是这两天修路,他们还得天天来,我都已经很害怕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