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晴追问道:“王婶,我亲生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
王婶眼神闪躲,慌乱地摆着手,脸上的笑容显得极不自然:“我乱说的,我听说他……他天天打牌,输了好多钱,对吧?”
王婶现在说的分明是王权贵,而她刚刚说的显然不是王权贵:“您刚刚说我母亲死得早?”
“没有没有,哎呀,你听错了,你母亲……最近身体怎么样?还在淀粉厂上班是不?”
夕晴知道,王婶不会再继续说下去了。既然她知道这些事,那同村的其他人,应该也有知晓此事的吧。
王航如同一棵被霜打了的枯草,蔫蔫地回到家中,正抬脚迈进门里,却蓦然发现夕晴也在那里,他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窘迫与尴尬。
“茶树苗都已经铺上了干稻草,你就放心吧。”王航轻声说道。
“哦。”夕晴缓缓站起身来,她的眼神有些躲闪,似乎不敢与王航对视。接着,她轻声说道:“王婶,我先回去了。”
夕晴迈着有些沉重的脚步,回到了姥姥家。她抬头看了看时间,此时已是下午三点了。随后,她还是如往常一般,先回到了老茶厂。
茶室里,冬日的暖阳被窗帘顽强地阻挡在了外面,只在室内留下了一片和煦的暖光。连晨静静地坐在那里喝着茶看着书,享受着这难得的暖光。
“落花风静煮茶香,半卷闲书一壶茶。”夕晴放轻脚步,走进茶室。
连晨抬眼望向她,接着唇角勾起一个温柔的笑,深邃的眼眸和浓密的睫毛也跟着弯成了月牙。
夕晴安静地坐在茶桌前,等待连晨为她泡茶。
“要跟我谈谈吗?”连晨仿佛已经从她的脸上看出了她有心事。
夕晴点点头,坐了下来。
“我从村里的一个婶婶那里听说了一些自己亲生父母的事。”
“其实我也知道一些。”连晨目光灼灼地看着她,声音有些低沉。
夕晴瞪大了眼睛看着他,疑惑地问道:“你怎么没跟我说过呢?”
“你没问我,这种事情我也不好随便提起。”
“你知道些什么?”夕晴迫不及待地问道。
连晨想了想,然后说道:“我知道你父亲离开了你母亲,另外有了家庭。你母亲在生你的时候去世了。”
“那个婶婶说,我十二岁那年生了很严重的病,你们家要我姥姥同意定亲,才肯花钱救我?”
连晨的脸色变得有些紧张,他紧紧握住夕晴的手,解释道:“不是这样的,是先救了你,然后才定的亲,我可以找我母亲和神医婆婆的信给你看。”
“我信,我信。”夕晴回握住他的手,声音中充满了坚定。“你能不能把我十二岁那年与我有关的事情,都告诉我。这对我来说,很重要。”
“好,你听我慢慢跟你说。”连晨问道,“还记得上一回,我跟你说过那个秋千的事情吗?”
“嗯,连宵摔伤了手,你很内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