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晴想到了村里的刘木匠一定能做,于是午饭后从二楼卧室又传送到了凤栖村,牵着大顺去找刘木匠。
木匠老刘头住的地方,是一处完全由木头搭建而成的房屋,看上去有些年头了。院子倒是宽敞,只是满地被雨水打湿的锯末,又湿又潮,远远地就能闻到一股霉味。
“刘木匠在家吗?”
“死了。”
说这话的是刘木匠本人。
院子的门没关,夕晴牵着大顺走了进去,刘木匠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,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。
“刘叔,还记得我吗?”
刘木匠这才发现来的人是夕晴。
“夕晴丫头!啥时候回来的?”刘木匠一下子就坐了起来,跟刚才死气沉沉的样子截然不同。
“今儿一早刚回来,想来麻烦您帮我家大顺做个窝,成不?”
“唉,做不了喽,我的手废了。”刘木匠叹了口气,抬起左手,狠狠地拍在那止不住颤抖的右手上,然而右手依旧颤抖个不停。
“我来帮您瞧瞧。”夕晴让他在桌边坐下,将手平放在桌上。
“要是你姥姥还在就好了。”刘木匠深深叹了口气,眼中满是悲伤。
“可以让我试试吗?”夕晴轻声询问。
得到刘木匠的允许后,她从随身包里拿出针灸包,在桌上铺开,认真地为刘木匠的胳膊施针。
刘木匠嘴唇微微动了动,似乎是有很多话要说,却又回归了沉默。夕晴施针时专注的样子,不禁令他想起了年轻时的沈素女。那时候,沈素女也是这样专注地为病人治病,可惜……
“你也会针灸吗?”刘木匠开口问道。
“会一点,阿嬷教过我的。”夕晴抬头看向他,“舌头伸出来我看看。”
刘木匠听话照做。
“您这是情绪过于激动引发的手颤抖,是跟人吵架了?”
“你得了你姥姥的真传,可别荒废了,这得传下去,积大德。”刘木匠没有回答关于吵架的事,他躲闪的眼神可以证明夕晴猜对了。
“那必须的。”夕晴想起前世的自己,成天想着秦乐贤那个渣男,为他当牛做马,一点正经事没干,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两嘴巴子。
“好啦。”十分钟后,夕晴将刘木匠手上的毫针全都拔除。
在所有毫针全部拔除的那一刹那,刘木匠的右手瞬间就不抖了。
刘木匠不可思议地将右手举高:“不抖了!真的不抖了!夕晴丫头,你跟你姥姥一样,神了!”
“我比我阿嬷差远了,我还在学习。”
“你刚刚说要给大顺做个窝是吧,我现在手好了,马上就给你做!”刘木匠激动地站起身,在木材堆中认真挑选起合适的材料。
“不着急的。您的手不能太累着,也不能太激动。”夕晴向刘木匠借了纸笔,坐在一旁画狗屋的设计草图。
“你自己回来的吗?和家里吵架了?”刘木匠问道。
“没有,只是城里住不惯。”
“那这次回来是长住吗?”
夕晴“嗯”了一声,停笔抬头,看见刘木匠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。
“刘叔,怎么了?是村里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