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沐倾倒是不慌不忙:“萧小姐,你站得有些远,不若你靠近些,再仔细瞧瞧。”
萧蔓苒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:“我看得清清楚楚,想必诸位小姐也都看得一清二楚,绝对错不了,诸位说,是不是?”
被萧蔓苒带了个头,一些小姐们纷纷附和。
其中一些人看热闹不嫌事大,巴不得这画中之人就是柳沐倾,如此她们茶余饭后也能多上一份谈资。
恰此时,邻着的宴厅中传来男宾们的催问声。
“此事可有了定论?那画中之人当真是武安侯世子夫人吗?”
“我等现在可否现身瞧个热闹了?”
萧蔓苒第一个大声应道:“诸位可以现身了!那画中之人确是武安侯世子夫人无疑!”
话音刚落,立刻有不少公子哥们冲了过来。
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定在了柳沐倾身上,脸上更是挂着令人作呕的奸佞之笑,令人十分不适。
柳沐倾立刻放在衣袖,转而冷冷地道:“萧小姐尚未看仔细,便如此妄下定论,当真是叫我好生领教了一番国公府的家风!”
萧蔓苒高高仰着下巴:“事实都已摆在眼前,世子夫人何必再作无谓的挣扎?”
梅霜终于忍不住了,大声辩驳道:“画中之人的胎记乃是一朵梅花,而我家少夫人手腕处的胎记却是一轮弯月,你们这些人是瞎了眼吗?”
柳沐倾心下有些惊讶梅霜说话竟如此大胆,平日相处中,梅霜一直较为稳重,可见此时真是被气狠了,才会如此不管不顾。
如此一想,柳沐倾便觉得心里暖暖的。
萧蔓苒见一个婢女如此大胆,本想上前好生教训一番,可听完她的话后,又瞬间愣在了原地。
“这绝不可能!”萧蔓苒根本不信,回过神后,直接大步走到柳沐倾身边,想要去抓她的手。
柳沐倾却轻巧避开了:“萧小姐这是污蔑不成,又要当众毁我清誉吗?”
“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胎记!”萧蔓苒咬牙切齿。
柳沐倾冷笑一声:“你先是故意将男宾引来,又要当众掀我衣袖,其险恶用心昭然若揭,竟还想强行狡辩?”
萧蔓苒急得直跺脚:“你休要血口喷人,我先前分明看到你的手腕上是一朵梅花印记!你如今不让我查看,便是心虚了!”
“可不对啊,我方才瞧得真切,世子夫人的手腕上,确实是一处弯月的胎记。”
“我方才也瞧见了,那绝不是什么梅花印记,这两者差得可多了。”
“正是如此,且由此可见,那画中之人根本就不是世子夫人。”
“我方才便说世子夫人瞧着端庄有礼,又岂会是那等轻浮之人?如今瞧着,我果真是没有看错!”
听着周遭的声音,萧蔓苒却仿若瞬间坠入冰窖之中,只觉一股凉意从脚底窜上脑门,激得她面色惨白一片:“这……这怎么可能?!”
柳沐倾暗自偷笑,那所谓的梅花胎记,不过是她临时用胭脂画在手腕上的。
待萧蔓苒看到后,她又不动声色地将原本的胭脂涂抹掉,重新画上了一个弯月胎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