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薇薇刚准备向柳沐倾认错,却听到柳沐倾先开了口:“既是认错,当有认错的态度。
若是在侯府有人做了错事,那是要下跪道歉,以表诚意的。想来国公府定比侯府更为注重礼节,应当不会想着将此事轻拿轻放吧?”
凌汐沫又怎会听不出柳沐倾话里的威胁意味?
可眼下形势压人,她虽有心想要维护凌薇薇,却也无可奈何:“薇薇,还不跪下认错。”
凌薇薇双眼猩红,紧攥着手心,心中恨意汹涌。
可为了国公府的名声,她只能逼着自己弯下膝盖,跪了下来:“世子夫人,是薇薇错了,薇薇不该因嫉妒而故意推夫人,还请世子夫人原谅。”
柳沐倾闻言,脸色却并未缓和:“凌小姐只知错在不该推我,却不知方才当众羞辱我的婢女,也是一错。”
梅霜眼中泛着泪光,既诧异,又感激地看着柳沐倾。
即便是面对势力庞大的国公府,少夫人竟也不忘维护她的名声。
她何德何能,竟遇上了这般好的主子?
凌薇薇不甘地抬起头:“世子夫人,我做错了事,向你道歉是理所应当。但她不过是个婢女,你怎能逼着我向一个下人道歉?
你这分明是在故意羞辱我!”
柳沐倾淡淡一笑:“并非是我逼着你向梅霜道歉,而是若凌小姐是个黑白分明,端方良善之人,当主动同她道歉。
否则,若是此事传扬出去,也不知旁人会如何议论凌小姐,又会如何议论国公府?
难道国公府的下人,便是连猪狗都不如,只能任凭主子欺压打骂,连半分公道都无吗?”
凌薇薇似是还要辩解,却听见凌汐沫呵斥了一句:“不过是句道歉的话,薇薇,你莫要犯糊涂。”
她虽也不满柳沐倾的无理要求,但这人明显是想将事情闹大。
若此事真的闹大,只会对国公府更加不利,说不得还会叫府中下人生出不满,与国公府离心。
她虽同样瞧不上那些个低贱的奴仆,却还分得清轻重利弊。
凌薇薇被逼无奈,只能咬着牙对梅霜了句抱歉的话。
柳沐倾甚是满意,笑眯眯地走上前去,将凌薇薇扶了起来:“凌小姐,既然你如此诚挚地道歉了,我自不会同你计较。
只是你实在是糊涂啊,你再如何嫉妒我,也犯不着为了一副赝品如此大费周章。”
此话一出,现场一阵唏嘘。
“什么,世子夫人说这幅画是赝品?”
“这,这怎么可能?国公府怎么会拿一副赝品出来品鉴?”
“这简直是在打国公府的脸啊!”
凌汐沫听了这话,更是瞬间变了脸:“世子夫人这是何意?我国公府怎会收藏一副赝品?
不过,这画既是薇薇推你才损坏的,我国公府也不是那不讲道理的地方,这画自是不需要你来赔偿,你也不必为了脱责便胡乱攀咬。”
柳沐倾转身看向凌汐沫:“二少夫人此言差矣,妾身说这幅画是赝品,并非是为了脱责,而是这幅画,的确是赝品。”
柳沐倾弯腰将那婢女手中的一半画作拿了起来:“这幅画虽临摹的与真迹无太大差别,可细细瞧着,这幅作品分明是近两日才画成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