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萱心中万般不愿,但也只能硬生生跪爬到了柳沐倾面前。
她跪在地上,在抬起头仰视柳沐倾的那一刻,心中恨不能将柳沐倾生吞活剥了。
也是在这一刻,若萱对柳沐倾的恨到达了巅峰。
可面对柳沐倾,面对站在她身旁的承瑄王,若萱什么都做不了。
她深知若是自己再纠缠下去,只会落个比现在更凄惨的下场。
所以这一次,她只能认了。
但,若是以后得了机会,她绝不会放过柳沐倾,即便是死,她也不能让柳沐倾好过!
柳沐倾看着若萱那张红肿的脸,心下一阵唏嘘,上梁不正下梁歪,若萱是由老夫人一手带大的,老夫人那种人面兽心的毒妇,又能教出什么好人?
而她如今的下场,也不过是她咎由自取罢了。
若萱闭上眼睛,任由泪水滑落。
她对着柳沐倾磕下一个,两个,三个……
此刻,她身体上的疼痛似乎已经消失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只有心里无边无际的恨与不甘……
“我若萱在此立下誓言,日后定不会再出现在嫂嫂面前,绝不会再碍了嫂嫂的眼。”
就在她磕完第三个头也发完誓的时候,柳沐倾竟直接弯下腰来。
她当着众人的面体贴地将若萱扶起,面上尽是和善:“若萱妹妹,嫂嫂知晓你身子不便,心中实在疼惜,只是祖母有命在先,嫂嫂也是无可奈何。”
几次三番被柳沐倾拉出来背锅,偏又无法辩解,老夫人一口老牙都快咬碎了。
若萱一听这话,吓得瞬间变了脸色,瞪圆了双眼。
身子不便?
难道柳沐倾知晓了什么?
不可能,绝对不可能!
此事她只对老夫人说起过,柳沐倾绝不可能知晓。
柳沐倾笑意吟吟地看着若萱,方才她遭了这么多算计,如今也该让若萱还回来了。
不止是她,还有老夫人。
若萱匆忙低下头去,只想要快些离开:“嫂嫂,若萱还需重新梳妆,便先……”
只是她话未说完,便被柳沐倾打断了:“若萱妹妹急什么?”
柳沐倾先是冲着若萱微微一笑,转而又迅速换上一副自责不已的面容,转头对老夫人道:“祖母,都是孙媳的错,都是孙媳方才被气昏了头,竟将若萱怀有身孕的事忘得一干二净。
祖母,若是孙媳没忘记此事,断不可能任由祖母您叫若萱跪在地上认罪。孙媳与祖母竟是都忘记了如此重要之事,当真是不该!”
此话一处,老夫人只觉一阵头重脚轻,险些要昏过去。
这小贱人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?!
若萱怀有身孕之事本就没几个人知晓,莫不是寿安堂里有柳沐倾安插的眼线?
若萱忍着脸颊的疼痛,急急辩解道:“嫂嫂你在胡说些什么?若萱今日才成婚,又怎会怀有身孕?”
老夫人也是厉声呵斥了一句:“沐倾,你莫要在此胡言乱语!”
柳沐倾皱着眉头,眼眶微微发红:“祖母,您是糊涂了吗?此事是您亲口告诉孙媳的啊。
就在前两日,您将孙媳叫去寿安堂说商议若萱的婚事,当时孙媳问您为何如此着急要为若萱完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