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沐倾心中冷笑一声,果真啊,还是有人出来顶罪了。
林霄渝神色间略带狐疑,原本还直勾勾瞪着老夫人的双眸,也随着这番话转移到了尤妈妈身上。
柳沐倾叹了口气,这渣男世子果真是个没脑子的。
也亏得他还有一丢丢的利用价值,能从自己这里获取些讯息,否则只怕早就被老夫人骗成狗了。
罢了,林霄渝这种没主心骨的渣男,也只能偶尔利用一下,想指望他与老夫人正面对抗,属实是高估他了。
尤妈妈顾不得脸上的疼痛,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哽咽道:“此事都是老奴的错,但老奴对老夫人一向忠心耿耿,又岂会对楚姨娘腹中的孩子下手?
此事当真是老奴无心之过,还望老夫人明鉴!”
说罢,尤妈妈又是一阵哽咽,她已将自己能做的都做了,接下来便只能交给老夫人定夺了。
只求老夫人能看在她往日忠心耿耿,今日又主动顶罪的份上,放他们一家一条生路。
老夫人重重叹了口气,仿佛十分挣扎,片刻后,才道:“虽此事是你之过,但你毕竟也是无心之……”
然而她话还没说完,便被柳沐倾的一声轻“咦”打断了。
老夫人不想理会,柳沐倾却没给她这个机会。
“祖母,孙媳有一事不解,还望祖母解惑。”柳沐倾一本正经地问道。
老夫人如今已十分清楚柳沐倾的秉性,知晓此人只要开口,定无好事,不禁不悦地道:“我正在处置正事,你且等此事过后再来找我解惑。”
“可我的困惑,正是与眼下这事儿有关,”柳沐倾无辜地眨了眨眼睛,“孙媳只是想问问,为何祖母院中的药渣,要被埋在这枣树之下?”
像是想到了什么,她微微一顿,又纠正道:“也不对,这枣树下只挖出了这么一个盒子,想来之前的药渣也没埋在这处。所以为何只有这加了红花的药渣被埋在了此处呢?”
此话一出,林霄渝脸上的狐疑先是加重了几分,随即快速转为滔天愤怒。
他直接一脚踹在尤妈妈胸口处,怒不可遏地吼道:“你这胆大包天的狗奴才,还敢说自己只是无心之过!
若真是无心之过,你又岂会刻意将药渣埋在枣树下!你当本世子是傻的吗!”
柳沐倾:……你可不就是个傻的吗?
自己都暗示到这等地步了,这傻子竟然还以为此事真是尤妈妈一人所为?
他的脑子真就全是水呗?
尤妈妈哎哟一声,直接被踹仰在地,整个人吓得面色惨白,一副掉了魂的模样。
缓了半晌,她才又挣扎着爬跪起来,捂着胸口道:“是……是老奴心中嫉恨楚姨娘,这才故意将红花加在了老夫人专程为楚姨娘准备的补药中。
都是老奴一时猪油蒙了心,才会犯下此等大错,还请老夫人责罚!”
事到如今,她已然没了旁的选择,只能将罪名一应背在自己身上。
柳沐倾似笑非笑地看着老夫人:“寿安堂的这些下人可真是衷心得紧,孙媳真该向祖母好好学学这御下之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