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功成气不过,上前一步,企图抓着丁强问个清楚,奈何他刚要抬手,就被官差一把推开了:“你老实些!”
李功成不敢再动,嘴上却忍不住骂道:“丁强,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!”
领头的官差平日里见惯了这些勾当,哪里看不出这人的心思?
当即直接厉声呵斥道:“既然你拿不出切实证据,又无人肯为你作证,那便是你污蔑柳记布庄!来人,将他给我拿下!”
李功成被这一喝吓得浑身一抖,起着红疹的脸都没那么红了。
可想到到手的银子,他还是壮着胆子狡辩道:“大人,我……小人说的都是真的!小人身上这疫病,真是因穿了柳记布庄的衣裳才得的,还请大人为小人做主啊!”
“疫病?”官差抖了抖眉,立刻抬起袖口捂住了口鼻。
柳沐倾揉了揉帕子,小声嘟囔着:“我记着按照本朝律法,若有人染了疫病,可是要被单独关起来,彻底与外界隔绝的。
且这隔绝的时日不得少于二十日,期间还不能接触任何人,不知可是如此?”
那领头的官差略有些诧异地看了柳沐倾一眼,有些意外此人怎会连这都知晓,随即点头道:“此事确如世子夫人所言。”
李功成听得一张脸都皱起来了:“为何非得隔绝二十日?不是疫病一好,便能归家吗?”
若是只关个两三日,他还能勉强接受,可若是关个二十来日,这谁受得住?
最要命的是,若是真等到二十日后,那人说不定早跑了,他还上哪儿找人要银子去?
想到此处,李功成都怀疑那人是不是故意的了。
找什么由头不好,非得让他往疫病上扯,这不是摆明了想让他遭罪吗?
官差闷着声音叱道:“你当疫病是那么容易治好的?得了疫病的,十个至少得死八个,稍不留意,还会传染给旁人!”
柳沐倾在旁又补了一刀:“我还听说,那隔绝用的院子都是专为患疫病者准备的,若是没得病的人进去住上几日,说不得便要染上疫病,到那时可真就出不来了。”
官差不解地看了柳沐倾一眼:“世子夫人惯会开玩笑的,哪有没得疫病的人会住在那种地方?”
李功成原本还只是焦躁,听闻这话,顿时吓得两腿发软,扑腾一声跪倒在地:“大人,误会,这都是误会啊!我得的根本就不是疫病,不是疫病……”
柳沐倾诧异地捂住嘴巴:“你不是一直坚持说自己是染了疫病?我方才还说你这不过是寻常红疹,你却死不承认呢!”
话音刚落,便听到不少人跟着附和。
“确实是这般,这人可是一口咬定自己是得了疫病呢。”
“我也听到了,他一直囔囔着自己得了疫病,我们可都听得清清楚楚。”
“这人定是不想被关起来,才不敢承认,官爷快将他抓起来!”
李功成这下是真慌了,他可不想为了那区区数百两银子,便将自己这条命给搭进去啊!
他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,声音里都是急切:“大人明鉴,正如这位夫人所言,小人身上确实只是起了疹子,并非是得了什么疫病,小人绝不敢撒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