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沐倾没敢直接越过两位王爷,便悄悄靠近了些,好瞧见那位私生子究竟是何模样。
待瞧清楚了,她忍不住啧啧两声,不得不说,林舟的这个外室子当真是生得不错,只可惜他这身份……
她正感慨着,突然察觉有一到视线落在自己身上,一扭头,正对上顾廷墨那双幽深的眸子。
咳!想到前次发生之事,就挺尴尬的。
柳沐倾下意识移开了视线,然后就开始等待时机。
顾廷墨的马已经被下了药,虽暂时并未发作,但应该也坚持不了多久,她必须尽快找到合适的时机,将此事告知对方。
也不知是不是运气不错,不过一会儿功夫,顾廷墨竟主动找了个借口,与晋幽王暂时分开行动。
晋幽王想要阻止,但顾廷墨根本没给他机会,直接趋马转上了一条小路。
柳沐倾见状,忙悄悄跟了上去。
待她追上去时,便瞧见顾廷墨已经下了马,正负手立于一条小溪边。
“王爷。”柳沐倾大大方方叫了一声。
顾廷墨并未回头,看起来冷冷淡淡的:“世子夫人不是最不喜与本王打交道吗?怎地却主动来寻本王?”
柳沐倾被噎了一下,她确实挺不乐意和这人打交道的,但这不是为了报恩嘛。
“不瞒王爷,臣妇先前无意中瞧见一人鬼鬼祟祟给王爷的马匹喂水,臣妇担心那人在水中做手脚,这才斗胆多嘴提醒王爷。”
赶紧把正事说完,柳沐倾正准备功成身退,却突然听到一声叹息。
嗯?这是顾廷墨在叹气?还是那匹马在叹气?
反正和她没什么关系,她正要无情转身,却又听到一声自嘲的苦笑:“果然……本王生来便是个不祥之人,无人肯靠近本王。”
柳沐倾:???
这人怎么还突然伤感起来了?
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呢,便见那原本在溪边静静喝水的白色骏马突然扬了扬蹄,不安地晃动脑袋,显出几分躁动。
柳沐倾正色道:“王爷,那人果然在水中下了药!”
顾廷墨看了一眼“银驹”,随即终于转身看向柳沐倾:“多谢世子夫人提醒。”
银驹此时已经很不舒服了,歪着脑袋,又“噗噗”喷了两口气:“我说怎么觉得今日的粮草有些怪味,原来是有人给我下了药了。”
听了银驹的嘀咕,柳沐倾也没多做停留,她伸手掏出一包提前备好的解毒之药,直接甩向顾廷墨:“王爷若是信我,便将这解药喂给‘银驹’,王爷若是不信,丢了便是。”
这药原本是为她自己准备的,据傅神医所言,此药可解世间多数毒药,还能清心养神,既然能用在人身上,那应当也能用在马身上吧?
说罢,柳沐倾直接翻身上马,扬长而去,只留下一缕飞起的尘土和神色晦暗不明的顾廷墨。
顾廷墨接过解药,嘴角已经不受控制地勾起:她……这是在关心自己?
但又似乎不能算是。
自己几番叹息,又说出那样的话,柳沐倾竟都是无动于衷,她眼中恐怕根本看不到自己的存在吧?
思及此处,顾廷墨唇角的弧度瞬间又压了回去。
见顾廷墨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,银驹赶紧哒哒走了两步:你倒是赶紧把药给我喂下去啊!
这要是药效发作了,主子你可就别怪我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