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霄渝呵斥一声:“你哭够了没?有事说事,哭能解决什么问题?”
林浅柔哽咽着看向陈氏,眼睛已哭的红肿:“母亲,你为侯府殚精竭虑这么多年,一心一意为了父亲,可你知道父亲都干了些什么事吗?他根本就没将您,将我和大哥放在心上!”
陈氏瞪了一眼林浅柔:“不许你在背后议论你父亲!”
林浅柔憋不住了,一股脑儿将话抖了出去:“父亲?他根本就不配做我们的父亲!母亲你有所不知,他在外面养了一门外室,他们还生了一个女儿!
这一切都是我亲眼所见,母亲你不知道,他们一家有多开心、多和睦!父亲也不像在侯府时那般眼里苛刻,对他那个外室生的女儿,有说有笑,和蔼可亲!他对那女子,也是……”
林浅柔怕伤了陈氏的心,没敢往下说。
陈氏原本还微眯的眼睛瞬间睁得老大:“你,你胡说!你父亲心里只有侯府,只有咱们一家子,他怎么可能养外室?”
林霄渝也是一脸震惊:“不可能,父亲最是看中颜面,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事。”
林浅柔抹了一把眼泪:“我亲眼看到的,这还有错?若是母亲和大哥不信,大可以差人去打听!那外室就养在城西的一处别院,那院子里也有一棵桃树。”
陈氏仿佛五雷轰顶,整个人也愈发没了精神,心中更是五味杂陈。
不知从何时起,林舟便没再碰过她,不知从何时起,林舟便很少回府,也很少看望他们母子三人。
她本以为林舟忙于政事,便没多想,可如今回想起林舟对自己的种种,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。
陈氏张了张嘴,勉强挤出一句话:“所以,侯爷离开侯府之后,便是去了那里?”
林浅柔点点头,眼泪再次滑落下来:“母亲,你告诉我,眼下我们当如何……如何自处?”
陈氏心如死灰,她缓缓闭上眼睛,眼角滑落一行清泪。
原本她虽自身难保,可想护住一双儿女还是可以的。
可如今才知晓,林舟竟还有别的孩子,陈氏只觉自己这一生,从始至终就是一个笑话!
松涛苑内的三人如坠冰窟,满心茫然之际,可远在城郊的那处别院里,却是另一番光景。
“夫人,休书我已拟好,夫人请过目。”
林舟将手中的休书递到那女子面前,又顺手将女子搂在怀中,气氛好不暧昧!
女子名曰素瑾,是林舟在行军途中救下的一名女子,奈何这女子无家可归,无处可去,林舟便将她带在了身边。
长此以往,二人一来二去便互相生出了情愫。
素瑾知书达理,又体贴入微,深得林舟心,久而久之,他便一门心思扑在了素瑾身上。
至于陈氏,他不过是为了维持侯府颜面,才一直留她至今。
素瑾娇嗔一声:“夫君拟好便是,又何须妾身再瞧上一瞧,只是夫君可要想清楚了,毕竟姐姐是侯府主母,是夫君八抬大轿娶进门的,若是就这么……当真不会影响侯府颜面吗?”
林舟靠近素瑾的头发,闻着她发丝间若有若无的香气。
再加上她这般为侯府着想的心,林舟只恨自己没有早日将她带回侯府,给她一个名分:“夫人这话叫为夫情何以堪?夫人这般通情达理,我却不能将夫人娶回侯府,实在是有愧于夫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