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是在哪个王府做太监吗?
难道是...成王府?
瞬间,这个师爷想通了一切。
那就是他终于知道,为何陈敬能成为掌印了。那是因为他是新帝潜邸的大人物。随后,他慌忙把自己的推测,告诉了知府大人。
那位吴淞知府明白了之后,豆滴一样大的汗珠,滚落下来。
“谁能想到,在这吴淞府竟还藏着这么一尊大神。”“师爷,你说,怎么办?”
“大人不要焦虑。其实,你也刚上任没多久。并没有恶了流月镇陈家。”
师爷在一旁小声提点道。
“但大人现在就应该去打点好关系。锦衣卫的人都来了,应该是想把陈掌印的家眷,接到南京城去的。”
“我们必须赶紧去。若是晚了,可就失去了这次的机会。”
经过这足智多谋的师爷提点,这位吴淞知府,瞬间清醒过来。
“对,对,就这么做。”
“来人,备马。去流月镇的陈家.。”吴淞府,主家陈家。
受了一顿羞辱的流月镇陈氏家主陈元,悲愤地被轰了出来。
他本是来吴淞的主家,想为侄儿求取一个路引。谁曾想,却遭遇了莫大的羞辱。
为了侄儿,陈元本想忍耐再三,可谁知,这主家人却还是把他轰了出来。
“好,好,我流月镇陈氏,从此与吴淞主家,断绝关系,老死不相往来。”
陈元悲愤欲绝,怒吼了一番后,便离去了。吴淞府,主家陈家。
老族长陈万,此时正享受着两个丫鬟的伺候。而他虽七十余岁,但依日精力旺盛。
这不,手又开始不老实,放入了丫鬟的衣服里了。
这时,从门外走来一个中年人。他躬身启禀道。
“父亲,那陈元走了。走到的时候,还痛骂我们不讲血脉之情,要与我们断绝血脉干系。”
而那胡须花白的老族长陈万,则是满脸不屑大笑起来。
“我们吴淞主家,不是与他们流月陈家,早就断绝了吗?”
“甚至连辈分都与他们区分开来了。他们竟还想攀附我们,真是愚不可及。”
那位中年人则是附和笑道:“父亲英明,我等淞沪陈家,实在不应该与流月镇陈氏,攀扯上任何关系。”
他们父子二人正在说话间。
这时,另外一个在知府衙门做事的二儿子,则是一路奔了回来。
“二弟,出了什么事?如此慌张?”
“父亲,大哥,知府大人快马加鞭,带着几个人,去流月镇去了。”那个身着吏员服饰的陈二郎,神色里满是焦躁。
“慢慢说,不要慌。”
族长陈万挥手屏退其余人,而后,让儿子平复下心情,这才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。
“儿子,也不知道。只知道一个锦衣卫百户,带着百余个锦衣卫,来到府上,直接找了知府大人。”
“儿子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说了什么。只是知道,待那锦衣卫百户走了之后,知府大人就快马加鞭去了流月镇。”
听完了儿子的话后,吴淞的老族长一下子坐不住了。
因为一提及流月镇,他的脑海里,立即就会出现流月镇的陈氏。
知府大人,那可是一府之尊啊,究竟是什么事,能让他如此匆忙赶去那里?
“父亲,锦衣卫都出动了,不会又是流月镇陈家又出什么事了吧?”
那微胖的中年人,疑惑道。
胡子花白的陈万,则是摆了摆手,看着自己的大儿子。
“重儿,刚才那陈元是所为何事?”
“哦,他那侄儿陈岩,要去南京城去寻找陈敬…”他刚说到这里,突然就沉默了。
陈敬?
受了腐刑的陈敬,在南京城?而如今,皇帝正好也来到了南京城。
吴淞陈氏父子三人,神色顿时变的极为难看,沉重起来。
甚至,额头上开始冒出密密麻麻的细汗。
“重儿,你可听说十年前,那陈敬受了腐刑之后去了哪里?”
本来身体十分康健的陈万,此时竟拿出了一旁的拐杖,颤巍巍地站了起来。
“回父亲,那陈敬..弟,似乎...似乎去了一座王府,伺候...伺候一个王爷吧。”
“王府?哪个王府?”陈万的喘着粗气,盯着自己的大儿子道。
“儿子不知,儿子也是曾无意中听到一句传言而已。”
那微胖的中年人,看着神色愈加沉重的父亲,不自觉道:“父亲,你说….会不会是成王府?”
他这么一说,父亲三人同时晃了三晃。
“快,备马车,备马车,我们去流月镇陈氏。”
“父亲,可我们不是与他们断绝了关系吗?”
“哼,打断骨头连着筋,血浓于水,这个道理都不懂?”陈万怒斥着两个儿子,让他们迅速备好马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