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翠娥砰的一声关上门，撸起袖子：“我看你这个小贱蹄子就是欠收拾！老娘先让你知道知道厉害！”
“娘！”
突然，少年的嗓音从院外传过来，王翠娥回头：“你怎么出来了，不是让你在屋子里头呆着，你腿不方便，瞎跑什么？”
院子外头，少年坐在轮椅上，这么热的天，腿上还盖了一条毯子，毯子下面可以隐隐见到惨白的脚踝，瘦出骨头病态畸形。
“娘，你把人放了吧，我是个废人，别连累人家。”
“你瞎说什么！”王翠娥骂：“我不给你找个媳妇，你老了，谁照顾你。”
少年苦笑：“我这样，不如死了痛快。”
“小川！”王翠娥戾喝一声：“你这小兔崽子，就是成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。”
“好了，娘，我有点饿了，你去弄点吃的吧。”
“那我去蒸点窝窝来。”
说着，就往厨房走。
少年轻轻推动轮椅来到房里。
房间太闷热，靠着鸡棚，味道也难闻，少年被呛了一下，随后，看到了浑身是血的乔钰。
好多血。
那血已经干涸，在白色衬衫上绽开，似乎是听到响动，很警惕的往门口“看”了一眼。
“别怕。”少年嗓音轻柔：“我叫柴小川，这里是洛水村，等你伤好后，我会让母亲送你回家。”
“洛水？”
“此地长年大旱，先人取洛水二字，以祈求上天降下甘霖。”
少年嗓音如昆山玉碎，样貌也是端庄雅致，和周遭土瓦垒墙格格不入。
他推动轮椅，靠近她，从怀里拿出半张凉了的干饼。
“你先吃点垫垫肚子，有我在，母亲不会对你怎么样。”
离的近了，他才看清她的模样，差不多十五六岁，和师门中那些小弟子一样大的年纪，穿着样貌，一看就是大家出生，也不知道为什么，会落难在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