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，我恨你，只要有你在的，我就会一直玩游戏，这些游戏你一直是主角。”深渊说着说着他眼中的恨意消失了，带上了一种玩味，但是那双琉璃色的眸子里是无情，让洛萤萱看一眼，依旧会忍不住颤抖。

　　“为什么？”洛萤萱觉得恨一个人，并不是无缘无故，而且还是恨不得了的那种。

　　深渊那双虚体的手轻轻碰触着洛萤萱的脸，嘴角笑得更加的诡异，低头凑近在她的耳边，邪魅的声音带着一丝凉意，像是一把绳索将她的心捆绑：“因为我要你后悔，后悔选择他。”

　　深渊的话让洛萤萱有些迷糊，却又在瞬间清醒了，她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，眼中没有了害怕，很随意轻松地问着他：“你说的是我的前世吗？”

　　深渊没有想到洛萤萱竟然会这样轻松淡然地问出，他虽有惊讶，却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，他脸上依旧是邪魅的笑，看不出任何多余的表情：“你还真是聪明。”

　　“你不觉得累吗？追逐了千年，你不觉得累吗？”

　　深渊若是上一个问题可以不露丝毫情绪，但是现在这个问题，他表情愣怔，邪魅的笑容僵硬在脸上，看着洛萤萱那双淡然清澈的茶色眸子，心里突然觉得好碍眼。

　　现在他不是实体出现在她的面前，如果是实体，他一定将那双眸子狠狠地毁掉。

　　“不觉得，看着你每一世不幸福，我就开心。”深渊的眸子里有一些狼狈，但是仍旧不影响他放狠话的力度，让人觉得他无可救药。

　　洛萤萱却无奈地摇了摇头，她将怀中的小暖炉放到一旁的方木桌上，起身走向屋檐下，伸手接着飘落的雪花，凉凉的感觉从手心传入心脏。

　　“深渊，我觉得你好不值得，好辛苦。”洛萤萱的话中带着一抹心疼，她本身不是玛丽苏，但是在她心中对于深渊有一种愧疚，所以她才会每一世都那样与他成为朋友。

　　“怎么说？”深渊很好奇洛萤萱会说出这样的话，想要知道她的解释。

　　洛萤萱没有回头看一眼，只是嘀咕着在灯光下飞舞的雪花，伴着寒冷的冬风吹过她的脸颊，她的手仍旧举在半空中，感受着雪花的寒意，嘴角却笑得让人发暖，但是那些暖意没有暖到她自己。

　　“人的一声很短很短，短短的数十载就过去了，记忆力的事也会慢慢变淡，而死后，一碗孟婆汤，前世今生尽数忘却，可是你却不一样，十年、百年、千年永远滴记着，永远在恨意中生活，然后变得越来越不快乐，你真的觉得让我的前一世不幸福，你就会幸福快乐吗？”

　　洛萤萱的话在让深渊有些迷茫了，她说的没有错，自己一直记着恨，可是她却一次次忘记，然后再一次次被重复悲伤，难道她就幸福吗？

　　“你也不幸福，毕竟你一直重复着悲伤，而我从未重复。”深渊像是要打压住洛萤萱的话，给他带来的不适感，可是他错了，用错了方法。

　　“如果我一直在重复一个悲伤，但是我悲伤都是因为前面有过欢乐，所以觉得失去后很悲伤痛苦，可是你从未拥有过快乐，你拥抱着最多的是悲伤，是恨意，重复着恨我一世又一世，这样值得吗？”洛萤萱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叹息，为深渊将他那么多的岁月浪费在自己的前世上不值得，为他有些心疼。

　　“有你陪着我一起痛苦，怎么会不值得。”深渊冷冷一笑，嘴角带着诡异的笑，他真得是要堕落成魔，想要正式脱离神。

　　“深渊，你为什么放不下，到底哪里让你放不下，我来如你所愿。”洛萤萱嘴角带着淡淡的笑，脸上的真诚没有一丝虚假。

　　深渊被洛萤萱的话吓住了，他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，听惯了她每一次带着恨意的眼神，冰冷的无情绝望的言语说着恨他，却从来没有听到这样的话，这样淡淡的笑很真诚，又是那样的耀眼，让他险些再次陷入她那魔力般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