凭什么!
这世上怎么什么好事都让檀君卓这个贱人给占了?
她不服!
她不甘心!
檀锦玉气得浑身发抖,趁着赵渊低声跟言臻说话,她飞快地拔下头上一根金簪,藏在身后,然后慢慢从地上爬起来,一步一步朝言臻和赵渊靠近。
赵渊背对着檀锦玉,低头轻声细语地跟言臻说话。
“有味儿吗?我好几天没沐浴了。”
“有一点,但是不臭。”
“晚些我寻个地方沐浴去。”
檀锦玉悄悄靠近,在距离赵渊身后两步远的地方停下,随即猛地握住金簪朝他背上刺去。
但金簪还没碰到赵渊,赵渊却跟背后长了眼睛似的,头也不回,腰间的剑一抽一刺,穿透檀锦玉的腹部。
檀锦玉握着金簪的手僵在半空中,神色扭曲而痛苦。
赵渊抽出剑,见言臻越过自己去看檀锦玉,他一手将人揽了起来:“别看了,去将谢赢的事处理了,速战速决。”
言臻被赵渊带着往外走,待走到门口时,她回头看了一眼。
檀锦玉倒在地上,剧烈喘息了两下,脑袋一歪,彻底没了声息。
她凝固着愤怒和怨恨的眼神朝着自己离开的方向望来,那张满是算计的脸上,到死都全是求而不得的不甘心。
离开公主府,言臻马不停蹄去了谢府。
谢家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庭州军严密控制了。
言臻走进去时,谢家四代人全部聚集在前院,粗略一看,从年过八十岁的谢家老太君到还在襁褓里的幼儿,大大小小的主子就有上百人。
更别提拘在后院的数千个丫鬟小厮护院管事和粗使婆子。
在大梁,谢家是真正的延续百年富贵的名门望族。
上百人齐齐跪在前院,一个个脸上写满了惊惧。
言臻扫了一眼,没有从中看到谢赢。
她扭头问跟在自己身边的赵渊:“谢赢呢?”
她话音刚落,外面传来谢赢的声音:“我在这儿。”
言臻和谢家人齐齐抬头,一身血污的谢赢从门外走进来。
他身上的白衣被血染成红色,头发凌乱,脸上满是疲惫,左手提着一串包袱,右手握着一杆滴血的长枪——很显然,他是一路杀进城来的。
看见他这副样子,谢母当即哀嚎一声:“赢儿!不是让你别回来吗!!快走!你快走啊!”
旁边的谢父眼疾手快按住激动的谢母,同时捂住了她的嘴。
谢赢只是看了一眼父母,便不忍心地移开视线。
他走到言臻和赵渊跟前,将手上那串包袱丢到他们脚下。
其中一个包袱散开,露出里面瞪大眼睛死不瞑目的人头。
谢家女眷骤然看见人头,吓得尖叫一声,有胆小的甚至晕了过去。
言臻一眼认出,那是北厥大王子的人头。
看着这一连串的包袱,言臻数了数,一共七个。
稽屠一共有七个儿子,这么说来,这里面是北厥王庭所有王子的首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