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军主将营帐内,一名年轻的将领眉飞色舞地说起此事,笑道:“这个赵渊,倒是个搞阴谋的好手。”
因为庭州军的骚扰,北厥军这段日子被烧了粮草,惊跑了战马,还死伤了几千人。
加上下毒和夜袭事件,搞得北厥军人心惶惶,已经连着三天没攻天音城了。
这给了天音城众人喘息的机会。
相比众人松了一口气的态度,谢赢却神色凝重。
这场仗从二月打到四月,眼看就要步入五月了,虽然有赵渊帮忙匀走一部分北厥军的注意力。
但继续拖下去,无论是对梁军庭州军,还是对北厥都没有好处。
庭州这次拨过来的人也只有十万。
若是耗到双方都在拼耐力,就怕别的外邦蛮夷会趁虚而入。
所以最好速战速决。
北厥军如今显然是被赵渊搞崩了心态,现在正是蓄力给他们沉重一击,将他们赶出去的最佳时机。
一念及此,谢赢对众将领提出“主动出击”。
三日后,做足准备的梁军打开城门,以谢赢为首,十三万将士走出天音城,往退守到三十里外的北厥军驻扎地而去。
梁军倾巢而出,要证明迎击北厥的消息传到庭州军营帐中,赵渊刚写完一封家书。
他吹干信纸上的墨汁,将信笺折起来装进信封,交给驿卒,随即起身拿了宝剑,招呼同来的陈和:“走,打完这一仗,咱们回家!”
战场上,随着进攻的角声吹响,梁军和北厥军厮杀到一起。
谢赢一手执缰绳,一手持长枪,策马往前狂奔,同时躬身刺出长枪,三个北厥将士跟串糖葫芦一样被长枪穿透。
抽出血淋淋的长枪,谢赢目视前方——他目标明确,这一仗要拿下稽屠。
只要杀了稽屠,被赵渊捉弄到士气低迷的北厥便会溃不成军。
稽屠身材高大,骑着一匹同样高大的千里驹,手握一把大铜斧,斧刃锋利,加上他力大无穷,几乎每一次出手,都能将人活生生砍成两半。
这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对手。
谢赢一路杀到稽屠跟前,跟他缠斗到一起。
北厥人常年生活在草原,喝羊奶吃羊肉,养得膘肥体壮,又擅长骑射,于作战一事上有天然的优势。
谢赢跟他你来我往交手数百招,在体力上落了下风。
稽屠一斧头劈砍下来,谢赢双手执长枪硬生生扛住,被震得虎口发麻。
眼看稽屠杀红了眼,自己渐渐不敌,谢赢不得不侧身避其锋芒,翻身下马。
他刚下马,胯下的马便被稽屠一斧砍成两半。
血溅了谢赢一脸。
稽屠见他这副狼狈样,不由得哈哈大笑,随即拎着铜斧就往他脸上劈下来。
谢赢狼狈地躲闪,铜斧贴着他的脸颊劈下,削去他一缕头发。
他连连后退了好几步,喘着粗气看向稽屠。
不仅是他显出颓势,战场上的梁军也渐渐不敌彪悍的北厥军。
稽屠显然也看清了战场形势,愈战愈勇,策马便朝谢赢奔过来。
但下一刻,一支箭裹挟着雷霆之势朝稽屠射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