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阵阵如浪潮般涌上来的疼痛,如针刺般尖锐锋利,没有办法可以缓解,很快,郭明全身大汗淋漓。
“对不起,我昏了头,求求你看在往日情分上,饶我这次,我再不敢了,痛啊!”
罗学云拂手收回银针。
郭明瘫在座椅上,浑如一滩烂泥,再看罗学云,眼神中充满恐惧。
这家伙心狠手辣。
“什么时候打得主意?”
“从你说要来香江开始。
那天茶楼,你走之后,我想过跟你合作,可是人心难测,你做事不讲规矩,要是拿把柄吃我一辈子,我难道就要低头认命吗?”
郭明瞥了司机一眼,大口喘着粗气。
“我不想把事情越搞越大,只想要回底片。”
“主意不错,不仅能要回把柄,还能坑我一大笔钱。”罗学云冷笑,“要是我怕死,反而要给你送上把柄,是这样想的吧?”
“不不不,绝对没有。”郭明眼神惊恐,“我没那么大的胆子,只想安安稳稳回到从前。”
车停在餐厅门口。
“你定的地方?”罗学云讥讽道,“还有心情吃饭?”
“不是,朋友定的,他想给你接风洗尘。”郭明畏缩道。
司机不说话,自顾自下车,拉开车门。
罗学云大大方方下车。
郭明缓了数缓,才咬牙走出来。
“鄙人陈昌达。”
约莫四十来岁,戴着眼镜,文质彬彬的男人接近轿车,主动向罗学云伸手。
“贵客身手不错,教我见识到大江南北果真是高手如云,欢迎来香江做客。”
罗学云握住陈昌达的右手,猛然发力。
司机当时眼神一变,挥着拳头,就要轰击罗学云。
陈昌达眉毛鼻子都要挤成一团,疼痛可见一斑,然而他还是顽强地竖起左手,将司机拦下去。
“不打不相识,我知道这是习武之人的礼节。”
罗学云松开手。
“钱在你手里?”
陈昌达顿得解脱,长出口气,笑道:“两位朋友远来是客,又舟车劳顿,何不边吃边说?请!”
餐厅是西式的,二楼的包间有一侧对着挑空的大厅,那里有块区域放着钢琴、小提琴等乐器,演奏者交替献艺,满满的小姿风格。
“要按郭兄的主意,肯定是定中餐厅,一桌满满的酒肉大席,吃饱喝足。”
陈昌达微笑道:“陈某转念一想,两位难得来一趟香江,若还是吃家乡一样的风味,岂不是白来一遭?总要有些不一样的记忆,方才不会忘了这趟旅程。”
罗学云不语。
郭明正糗着,同样默不作声。
陈昌达哈哈一笑,从包里取出一叠文件。
“资料都在这里,汇丰的存单,二十万米元一分不少。”
罗学云将东西拿过来,陈昌达没有阻拦,大大方方任他拿走。
“怎么是香江元,郭总?”
“跟郭兄没关系,他明确交代要我换成米元,只是时间太紧,一时间不凑手。”
陈昌达着重道:“以罗先生提供的货物,短时间很难凑够数额,是郭兄做了担保,还望罗先生看在他没有功劳,也有苦劳的份上,原谅他这次。”
作为英控地区,香江货币原本是挂钩英镑,间接挂钩米元,七十年代国际货币体系动荡,以黄金为基础的布雷顿森林体系崩溃,英镑贬值连累香江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