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,您也不想秦泉跟您一样,空有抱负却郁郁不得志吧。”
秦远山收回腿脚,不耐烦地挥手:“赶紧滚,别烦我。”
罗学云一溜烟窜出去,声音还留在原地。
“我说的话,您仔细考虑考虑,莫使金樽空对月啊……”
秦远山颓然地坐回椅子,忍不住伸手捂脸。
就在秦远山犹豫该怎样选择时,陈清县里董朋学也跟熊绍义讨论着选择的问题。
“崔奎的报告,明面说是想帮青云农业解决地区内运输问题,实际却是抱怨埋怨打小报告。”
熊绍义率先开口:“他接任蔬菜公司以来,基本上没什么作为,渐渐失去绝大部分市场,罗学云将各县运输交给蔬菜公司车队时,他看在钱的份上,还能忍受。
现在传闻青云农业组建自己的车队,要收回运输业务,他坐不住也是自然,只是写这种东西,太过小气。”
董朋学放下转送上来的报告,微眯着眼睛。
“青云农业的发展太快,有些出乎县里的预料,以至于我们完全没有做好准备,该如何应付对待它,蔬菜公司不是个例。
据下面各乡的报告,南边所有成规模的菜农,基本上都被青云农业收编了,给种代销,还能承接家禽水产养殖,以他们为核心,逐渐形成一个又一个富裕家庭。
作为表率,这些人又影响他们的邻居亲朋,小组村子。”
他顿了顿。
“罗学云所作所为大家有目共睹,不是偏私狭隘,只懂得搂钱的俗人,我仍然坚持我的看法,扶持青云农业的发展,从而带动陈清的发展,是利大于弊的。
毕竟外商投资、上头拨款,陈清都排在后面,得自力更生。”
“可青云农业处于风口浪尖,不知道多少双眼睛,都盯着罗学云呢。”熊绍义叹道,“我还听说他跟地区立了军令状,若是不能以杨记为突破口,打开外商投资的大门,甘愿受罚。
而现在,跟他打赌的林家伟已经灰溜溜跑了,注定完不成,这雷,他能抗住?”
董朋学没有立刻回答,望向窗外,显出深邃的眼神,
“杨记等公司对投资内地的犹疑,地区并非不明白,我想领导们考虑的,更多是希望罗学云能另辟蹊径,有所斩获,非说一定成功,恐怕谁都不能打包票。
而陈清需要的是罗学云开发良种的技术、组织管理的能力、点石成金的法子,不是他仗义疏阔的名声。”
“金蝉脱壳?你真打算帮他顶一顶,保一保。”
“像罗学云这样的人,陈清万中无一,除非我们什么都不做,否则绝不能对他视而不见。”董朋学缓缓道,“毕竟能在这么短时间,做出这样的成绩,很难得啊。”
熊绍义喟然长叹。
“既然你有这样的想法,就去做吧,我眼看着要退居二线,有些事顾不到了。”
董朋学神色严肃,像是作保证一样。
“不会草草决定的,我们内部做好协商,也要看罗学云自己的诚意。”
熊绍义笑笑:“这是自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