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板,罗学云不是简单人物,咱们还是以和为贵,慢慢谈的好。”
张平解释道:“罗学云做的是批发商,蔬菜一进本地市场,售卖就是其他人的责任,里面的度不好拿捏,不妨跟罗学云讲明白,他是个很清醒的人,不会胡搅蛮缠,实在谈不妥,再想别的法子也成。”
舒咏周敲敲电话。
“人家都找上门了,我还能说什么,只能先礼后兵。”
罗学云邀请的客人,就是青云农业在本地的分销商,当然是合作关系,而非是上下关系。
俗话讲,强龙不压地头蛇,别说现在,就是以后做什么事,都得在本地找熟悉情况的人,否则别说陈连罗学龙,就是罗学云自己坐镇,都要煞费苦心,还未必能见功效。
这也正是各种掮客中介能存在数千年不变的原因。
语言、风俗、习惯、利益纠葛……太多错综复杂的东西,可能导致生意失败,全都不是外来人能轻易做好的。
把承上启下的关节交给固定合作者,并不是件坏事,不仅能给青云农业省很多事,还会让他们成为青云农业的支持者,因为他们是靠青云农业赚钱,最不能看饭碗受损的。
之所以定在大江楼,一则是大江楼格调高,进来吃饭倍有面,能给合作者予以震慑,啊,原来大江楼的老板真跟罗总关系匪浅。
是的,舒咏周没有说错,从他提出要青云菜专供大江楼时,罗学云就想把他当作台阶,作为打开江城市场的契机。
多大脸,竟然张口要江城地区只给你一家供应青云菜,真把青云菜当卖不掉,得求着人的玩意?
所以罗学云不仅将大江楼做免费广告位,还一直蹭舒咏周本人的咖位,若非如此今年新产的藕带能有你大江楼的份?
晚上,沿江灯火稀稀拉拉,远不及后世的弘大,只不过临江饮宴,横槊赋诗什么的,确是超越时代的活动,不需要过多点缀。
“这位贵客不需要我过多解释吧,沿江两岸做买卖的,就算没听过他的名字,也能看到矗立江岸的大江楼招牌不是?”
罗学云笑道:“舒咏周舒老板,正是大江楼的东家,我今借他宝地宴请各位朋友,还得他赏光,不得不先提一杯,以表敬意。”
他二话不说,斗大的酒杯斟满一饮而尽,豪迈疏阔,一下子把这些宾客镇住,发自内心鼓掌叫好。
“海量啊。”
“罗老板大气。”
刚刚入座的舒咏周心里很气,脸上却不能有所表现,反而要跟着逢场作戏。
他是见识过罗学云酒量的,对他这手杀鸡骇猴的操作,波澜不惊,偏偏不能说些什么,因为说出来只会助长他的威风。
“张维远张老板,余自强余老板,林伯昌林老板,今后就是青云农业在江城的合作商,按照划分,大江楼若要新鲜的田黄家禽田黄鱼,得跟林老板打好招呼。”
罗学云这话可谓说得非常不客气,舒咏周脸上顿时挂不住,可偏偏林伯昌仿若未觉,乐呵呵接话。
“舒老板一句话,我保证安排人,挑最好最活最鲜的送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