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!”
陆远郑重道,“鲁先生,请坐。”
“你先跟我说说,这两份信上的内容,重要不?”
“重要,非常重要。”
鲁文彬郑重点了点头,沉声道,“这两份信,关乎着天竺国君沙贾汗的生死。”
“甚至,会左右天竺国未来的国运和命脉!”
听闻此话,陆远顿时也面露正色:“这么悬乎?”
“来,快和我说说,信上究竟写了什么!”
“禀世子爷,这两封信一封是七天前,一封是六天前,相隔只有一天。”
鲁文彬先拿出了其中一封,沉声道,“这第一封,是司财大祭司默罕默德,写给司吏大祭司康兰但丁的。”
“信上说,皇帝将于萨拉斯瓦蒂节那一日,率领文臣怎么祭天祭祖,然后率领武官们出城狩猎。”
“其中,狩猎的时间,地点,以及随行携带的护卫,都记载得极为详细。”
陆远若有所思点了点头,微微皱了皱眉,“皇帝狩猎这种事,按理说应该是天下皆知,四大祭司不可能不知道。”
“如果不知道的话,就代表此事并不重要。”
“或者,皇帝有意隐瞒着他们。”
“默罕默德怎么会知道此事,又为何要特意写了封信,还要通过情报司交给康兰但丁呢?”
鲁文彬沉声道,“世子爷,别急。”
“看了第二封信,你便明白了。”
“这第二封信,是司吏大祭司康兰但丁,写给暗杀营营主哈楞蚩的。”
“信上说,让暗杀营随皇帝一同出城涉猎,伺机在野外将皇帝斩杀。”
“近来,有一伙烈乾王朝的使臣,正在德里城大肆采购奇珍异宝。”
“等到将皇帝斩杀后,便将这口黑锅栽赃于烈乾使臣的头上,然后再斩杀烈乾使臣,以此挑起两国的战端。”
听闻此话,陆远顿时微微愣了愣。
烈乾使臣?
那说的,不就是他和郑三保吗?
好家伙,吃瓜吃到自己家来了。
“这个康兰但丁,究竟想做什么?”
陆远皱着眉头,沉声自言自语道,“当初我曾无意听他说,最近他正在酝酿着什么大计划。”
“难道,这就是他口中所说的大计划?”
“世子爷,不管怎么说,现在郑和他们的处境极为危险。”
鲁文彬焦急道,“在下建议,咱们还是快点想办法与他会和,然后一起离开天竺国避祸吧!”
“鲁先生,别急。”
陆远摆了摆手,淡笑道,“我向你保证,郑和他们不会有危险的。”
昨夜,他可是特意让海妖,去给郑和传信。
没想到,倒是正好顺便保护了他们。
海妖虽然受了重伤,较为虚弱,且失去了吞海袋的力量加持。
但是,对付天竺国的士兵,保住郑和等人,还是轻轻松松的。
正当陆远心中踏实无比,继续询问着信上还有没有什么重要信息。
突然,桌上茶杯中已经冷掉的茶,突然又沸腾了一般,冒出咕嘟咕嘟的气泡。
下一秒,海妖直接自杯中现身,凭空出现在陆远面前。
“海……海姑娘?!”
鲁文彬满脸惊愕,看了看海妖,又看了看茶杯,顿时有些被颠覆认知。
陆远心中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,皱眉道,“海妖,出什么事了?”
“昨天夜里,我出门去德里城的几条河沟转了转,吸收一些河水,来填充我的吞海袋。”
海妖焦急道:“回来之后,便发现郑三保和他的那些随从们都不见了。”
“住处内一片狼藉,门口还有打斗的痕迹。”
“我在门口打探了一阵,都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,只能赶紧来向你报信。”
陆远忍不住一拍脑门。
坏了。
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。
自己明明已经派海妖去保护,结果郑和还是出事了。
“世子爷,你先别急。”
鲁文彬急忙宽慰道,“康兰但丁在信上说的很清楚,准备在杀了皇帝之后,将这笔罪责栽赃在郑和身上。”
“这就代表,在皇帝遇刺之前,郑和肯定不会有性命之忧。”
“现在,他们应该都被关押在煞
卫之中某个军营的牢房内。”
陆远点了点头,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。
“没想到咱们就来天竺国出使一趟,竟然卷入了婆罗门发起的政变之中。”
“鲁先生,你说,咱们现在该如何是好?”
鲁文彬思索片刻,沉声道,“世子爷,现如今的局势,已经非我们可以控制。”
“在下建议,速速联系陛下,以烈乾之国威,将郑和等人救出来。”
“然后,咱们便立刻离开天竺,远离这滩浑水!”
陆远眯着眼睛思索片刻,沉声道,“不。”
“既来之,则安之。”
“既然他康兰但丁如此猖狂,将咱们卷入这场政变中,当做他用来弑君的一枚棋子。”
“那咱们如果不掀起个惊涛骇浪来,岂不是太辜负康兰大祭司的器重了?”
鲁文彬微微怔了怔,愕然道,“世子爷,你……你不会是想在狩猎途中,救下皇帝吧?”
“按照信上所说,参与行刺皇帝的,是哈楞蚩率领的整个暗杀营,足足两千余人。”
“凭咱们几个力量,如何能阻止他们?”
陆远摸着下巴,嘴角勾起一抹成竹在胸的笑意。
“鲁先生,这个你不用担心。”
“咱们收拾不了暗杀营,有人能收拾他们。”
“不过现在,有一件事我更想搞清楚。”
“康兰但丁,究竟为何如此煞费苦心,要将天竺国推入万劫不复之地?”
鲁文彬皱了皱眉,“这个,我也不解。”
“康兰但丁身为婆罗门大祭司,在天竺国有权有势有地位。”
“但若按照他的计划,栽赃郑和杀了皇帝,再杀了郑和为皇帝报仇的话。”
“天竺国和烈乾王朝,必然都是怒不可遏,双方必有一场恶战。”
“烈乾王朝的国力远远强于天竺国,即便只派水师战船漂洋过海,也足以将天竺国夷为平地。”
“他康兰大祭司,究竟图什么呢?”
二人思索了许久,都未能想明白康兰但丁的用意。
“罢了!”
陆远眯着眼睛,沉声道,“这信上所说的萨拉斯瓦蒂节,是哪一天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