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回头看向鱼西国。
“鱼管事，现在你有什么想说的？”
“我，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！”
鱼西国跪下来，无辜委屈。
方羽走过去，从周围随意调了几件铁器扔到鱼西国的旁边。
“鱼管事，我们有句古话，叫识时务者为俊杰。”
“眼下密室里有这么多刑具，我想一定能撬开阁下的嘴。”
动，动用私刑？！
鱼西国瞳孔微缩，是真的有点慌了。
以他实力，逃跑并无问题，甚至反杀都轻而易举。
但……之后呢？
杀了愚地府的人，这被子都别想在天圆镇混了。
背井离乡，逃跑一辈子？
想了想，鱼西国喊道。
“大，大人，是莫家！这些全是莫灵钰搞的鬼！”
“莫灵钰？”
“对。”
既然决定捅出来了，鱼西国索性就不装了。
“牡丹染坊，是莫家祖传的产业，莫灵钰就是现在的掌柜，当家。”
“她十年前左右，经营不善，我看中这份产业加重投入，才在这里混了半个管事当当。”
“但是眼下的勾当，绝对和我没半点关系。”
“她与[星集帮]勾结，一直在做一些奴隶买卖的交易。”
“这些人，就是她的货物。”
奴隶买卖？
方羽心中一动。
难道大哥也……
但是不对啊。
大哥那个年龄，买卖奴隶也轮不到他吧？
而且[星集帮]，不是被灭了吗？
方羽一边让陈仓文把那些奴隶都放出来，一边对鱼西国道。
“细说。”
目前为止，没看到妖魔，竟感觉就是人类之间的肮脏交易而已？
不对，肯定是洛神布坊的红娘，提前通知了，妖魔全藏起来了。
至于这些奴隶卖去哪了，说不定都进了妖魔的肚子呢。
这么一想，大哥多半是连尸骨都留不下了。
“大人，我不知道，我针不知情啊！”
“我就知道，那[星集帮]就是莫灵钰的靠山。”
“而她不负责抓人什么，只负责关押和出货这两个环节。”
“关押自不必多说，像这样的暗门密室，据我所知，牡丹染坊还有三个。更多地，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造了密室，毕竟这种事其实是我私下查出来的，她是不可能主动告诉我的。”
“我调查过，抓来的奴隶，通常都是这种娇小可爱的。很少会有其他的类型。”
“如果大人的大哥，年龄与你相仿，又长相俊美的话，说不定确实，可能，也曾被关押在这里过……”
方羽心中一动，问道。
“我大哥长相一般，身材也不壮士，像这种普通人，你们是如何处理的？”
“处，处理就过了，我只知道，莫灵钰会把这里人归为劣质货物，聚一起当做劳力统一低价卖出去的。”
“卖到哪去？”
方羽感觉自己找到了一个妖魔在天圆镇里的血肉供应点。
那么多妖魔潜伏在天圆镇里，除了偷偷游荡在外单独觅食的，其他有组织的妖魔，恐怕都是这类奴隶供应商，提供特殊的服务。
顺着这条线，谁买了奴隶，谁就有可能是妖魔！
方羽眼睛亮了起来，但鱼西国却摇了摇头。
“不知道。莫灵钰可能会留有记账记录，我从不插手这类事情，我真是清白的啊大人！”
方羽翻白眼，清白个鬼。
说什么不知道，都快把你合作伙伴的家底都抖完了。
不过都说到这份上了，鱼西国却不把最重要的去向给说清楚，说不定你这方面他还真不知情。
毕竟奴隶去向，可能直接关乎妖魔身份，是最敏感的内容了。
大鱼啊。
这条线如果扩散出去，不知道能抓到多少头妖魔！
方羽看向陈仓文那边，那些奴隶审问的怎么样了。
结果……
“小妹妹，喜不喜欢大夫游戏啊？”
“不要怕，大哥哥忙完公务，就陪你去逛街好不好啊？”
好家伙，你萝莉控啊！在这调戏人家小姑娘。
方羽脸色一黑。
没看别人小姑娘被关的精神恍惚，瑟瑟发抖的，能跟你聊个鬼。
好在另外两人是比较靠谱的，在那仔细盘问呢。
见方羽过来，两人连忙行礼。
“大人！”
“大人！”
方羽微微点头，刚才烛光昏暗，没有细看。
现在一看，这些奴隶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，但是不留疤的那种。
方羽感到有些奇怪。
怎么，妖魔对食物的皮囊也有外观需求了？
还是说，这并仅仅是食物，还是一些妖魔需要伪装变化的对象？
太显眼了吧？失踪几日再回归，留有记录，日后愚地府查起来，必然会被重点怀疑的。
方羽感觉信息上，和自己推测，有些前后矛盾。
他不由微微皱眉。
“盘问的怎么样了？”
“基本都是西街那边的人。”
西街，就是贫穷破败的代表。
虽也有富人，但大多数都是穷人居多，治安也混乱一些。
很多时候是靠着帮派势力保护，而不是指望愚地府过来巡逻。
毕竟愚地府的巡逻，针对是整个天圆镇，而帮派是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，保护力度上不是一个级别的。
反过来说，帮派想要对自己地盘使坏的话，危害也会更大。
方羽的家，也在甜花巷那一片区域，就是属于西街的范畴。
方羽顿时感到有些后怕。
得亏二姐骨瘦骨瘦的，跟个排骨人似的，否则按照她的五官底子，以及没半点背景的穷人模板，被当奴隶抓走是迟早的事。
至于他，属于普通颜值，当劳力都嫌拖累的那种。
没听二姐说过，游戏
原身，去码头搬个砖，都能累死的那种。
西街很穷，治安很乱，也被称作天圆镇的贫民窟。
但里面乐子也不少，比如天圆镇著名烟柳巷，就是在西街里的。
那青楼一条街，吃喝玩乐全具备，异常的繁华，简直是西街的另类，完美的销金窟。
一个人想要富有起来，很难。
但变成穷人，却可能只是一夜之间的事。
这世界，从来不会缺穷人。
像是会整点刷新出来一样，不知什么时候，就会发现西街又多了些生面孔。
再加上天圆镇一直在扩展，对于居留之人，并无限制，所以人数一直在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