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小远回答的滴水不漏,微笑道:“奏折公事,都要处理。”
余公公愁道:“登基了也能处理呀,咱家这么多年了,可从没见过那些朝中的臣子们那副样子……”
像个被娘子抛弃的怨夫,又像被丈夫不管不问的怨妇。
都用那种幽怨又哀愁的视线盯着你,一个还好,乌泱泱的一片……搞得好像是他余德才辜负了这么一群人。
别说他不想,他就是想,也没那功能啊。
余公公搓搓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,“小远公公,你跟咱家认识这么多年了,透露一下?”
叶小远道:“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。”
他知道,但绝对不能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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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皇子府。
卧房,暗间。
一个脸色苍白的清瘦男子躺在床上。
胸口缠着一层厚厚的纱布,那近乎致命的伤,即便已经过了一个多月,也还没有完全愈合。
正是四皇子。
曲渡边坐在床边,双指压住他的脉搏,照常缓慢输送着真气。
他眉头微微皱着。
那天四哥毫不犹豫的用长剑洞穿了心口,不过,不幸中的万幸,四哥没捅过人,那一剑没有精准捅到心脏,只是擦了过去,伤了心脉。
幸而剑身也窄,不然哪怕再宽一点,都神仙难救。
他当时迅速止血,又扶着四哥躺下,一直在
给他输送真气,勉强保住了他的一条命。
这事又不能张扬,哪怕杨太医也不行。
知道这件事的,只有他,六六和叶伴伴三人。
他只是询问了杨太医治疗心脉损伤的药方,又让乙十二出去找其他大夫开了药方,在府上熬了,给四哥喂下去。
刚开始的那几天确实凶险,他一边要在礼部那边盯着,省的有人发现四皇子不在棺椁之中的端倪,省去诸多麻烦事,尽快入葬,一边计算着时间,必须在绵寿决内力在四哥体内耗尽前,赶回来重新输一遍。
如此许久,四皇子的情况才稳定下来,不需要天天输送真气了,只要隔三差五输一回。
就是……
人一直没醒来。
他像是陷入了一场最深的沉眠,因为太舒适,再也不愿意睁开眼。
绵寿决也唤不醒。
曲渡边看着这张能称得上清瘦的脸,低声道:“四哥,你真的要这样一直睡下去吗,在梦里,不醒来。”
四皇子无声无应。
乙十二道:“人在受到刺激之后,不愿意醒来,是正常的。殿下,把忘忧丹给他吃了吧。”
忘忧丹,是殿下不知从哪收来的,据说吃了可以忘记前尘。
早就拿出来了,就是一直犹豫着,没有给四皇子吃下去。殿下说想让他自己做选择,谁想到四皇子一直逃避着没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