止。
不知道什么意思。
但肯定代表着一件事情的终止。
曲渡边随便选定了瓷器的花样,嘱托柳大师对这件事保密后,就差人送了他回去,但在他住宅处留了永王府的人时刻关注。
一切稳妥处理完毕,曲渡边重新回了书房。
这一待,就又是一天,没吃没喝。
直到傍晚。
宣妃等人担心不已,叶小远敲门的手犹豫半天没有落下去,最后奚子行看不过眼,直接推开门闯了进去。
曲渡边站在书桌前,前面的墙上,挂了一幅画。
他两岁半的时候,崇昭帝追封云妃为皇后,要举办追封礼,他身为云妃的亲子,要参加。
吃完麦咸羹后,崇昭帝就拿出来了这幅画让他看,行叩拜之礼。
画上是云妃。
原版的画卷供奉在奉德殿的格子里,这是临摹版,他一起拿来了扬州,一直收着,这是第一次挂出来。
画卷上的青衣女子坐在北疆边境的城池上,瞭望着前方的草原。
她坐着的地方,曲渡边也去过。
他在那里浴血奋战,守护大周,杀戮的血染遍了盔甲。
外面夕阳西下,画中亦是夕阳西下。
他们这
对从未谋面的母子,一个在画中,一个在画外,却被相同暮色黄昏笼罩住了。
奚子行站在曲渡边身后,念了画上的提词,“塞外寒飞雁,长歌曲渡边……你名字的由来,是这首诗吧。”
曲渡边:“嗯。”
原画是云妃自己画的,画的是她一生最自由的那段时光,画上提词亦然。她自己一生再不得自由,就将这份祝愿给予了她的孩子。
他眼上惯常蒙着的黑绸已经摘了下来,攥在手中,一双眼平静注视着这幅画。
没有一点瞎眼的模样了。
他取消了模拟,披着卡通皮的现实显露出来,清晰到有点不适。
奚子行道:“怡妃乃前朝遗族,四皇子亦然。怡妃的狼子野心,所图所谋,全数摆在桌上,四皇子已经是储君,京城局势,顷刻间就会瞬息万变。”
他走到曲渡边身旁,偏头看着少年沉静的侧脸。
“那么,你这只从京城里飞出来的雁,会再飞回去吗。”
-
京城。
东厂。
四皇子拎着一壶酒来看望五皇子。
提前有狱卒告诉了五皇子消息,他就从豪华牢房转移到了低配牢房,坐在桌前,等着四皇子来。
后者进来后,打了个招呼:“五弟。”
五皇子有点奇怪。
因为四哥平时很少主动找他们,交集都停留在过年过节固定的送礼上,他们虽然一起长大,但交情实在是泛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