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股温热的血顺着冯秉的额头流了下来,曲渡边抓住他的衣领,一拳捶在了他脸上:“还行?”
他将懵傻了的冯秉掼在地上,一拳接着一拳。
“所以你偷换阿湘姑姑信,让她没法回家的时候,是不是也觉得还行?”
“和北疆做交易的时候,也觉得还行?”
“看着边境中一城被北疆铁骑踏破,将士们的血洒满荒野的时候,还是觉得,还行?!”
冯秉嘴里已经满是血沫,他吐出一口,惊恐的看着曲渡边,不断挣扎着往后退,“我没有!这……这是污蔑!”
“我没有!”
“没有?”曲渡边松开他,站起身,往后退了两步。
他瞥了眼自己打人的左手手背、指骨上沾的血迹,嫌恶地甩了甩,然后伸出右手。
叶连泱将招供的文书复印版交给他。
曲渡边摔在冯秉脸上,纸张散落一地,他又看了眼旁边那几名公公,冷声道:“你们也看看,说不定有惊喜呢。”
他们脸色一白。
冯秉颤抖着看完几张纸。
其实监察处上层,和北疆联系最多、最深的就是他。
其余几人或许隐隐有察觉,但冯秉偶尔给他们送礼,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全当不知情。
若是其他几人是包庇叛国罪,那冯秉就是板上钉钉
的叛国。
死罪难逃。
冯秉:“不可能…不可能……”
他进牢里突然,但手底下的人一直藏得隐秘,不可能轻易被找出来。
“屈打成招!对,一定是屈打成招!我不服,我……啊!”
叶连泱卸了他的下巴。
他看见老大的眉头在这老太监的吼声里,已经越皱越深了。
他生怕老大压不住脾气杀了这老太监,毕竟老大答应过阿翰立,确认凶手后,要等到他回来亲自处决。
曲渡边:“监察处彻底清查,与北疆有勾连之人的所有住处、常去的地点,全部把地砖翻开了查一遍。”
“把明皇叔从二城叫来,让他看看监察处都是什么东西!”
叶连泱:“好的老大!”
曲渡边离开牢狱,一出门就撞上了闻讯而来的夏赴阳。
夏赴阳看了眼他的手。
“走吧。”
他拉着曲渡边去了水井旁边,打了一桶水上来,用瓢给他浇着洗手。
血迹难清,洗了好几遍,曲渡边才洗干净。
两人坐在水井旁的石头上。
夏赴阳:“打人了,没打死吧?”
曲渡边:“嗯。”
夏赴阳:“你打人我不意外,就是,我感觉你情绪不太对,”他凑头看曲渡边的眼睛,“你在忍着什么。”
头颅内神经一跳一跳的疼,曲渡边避开夏赴阳,用凉水洗了把脸,“就是被冯秉气的,很不高兴,想再去揍他,但是还得给阿翰立留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