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那一片属于重灾区,别让他们靠近这边。等会分个大夫去那边,拿些艾草和珍宝酒过去,必须控制起来,避免扩散。”
禹若学着华县令两人的模样,拱手:“是,殿下。”
曲渡边踹了他一脚:“滚。”
禹若又对着杨太医道:“拜托您了。”
杨太医还礼,心中却叹了口气。
等禹若走后,杨太医道:“殿下,你还是赶紧回县衙吧,你体质差,被感染了恐怕凶多吉少。”
“我命大,多少凶险都熬过来了,杨太医你最清楚的。”
杨太医:“……”
这能一样吗!
“咳咳咳……”
草席上,刚刚被放脓血的老人咳嗽了几下,勉强睁开了眼睛。
“爷爷!爷爷你终于醒了!”小孩哭道。
杨太医连忙蹲下诊脉。
片刻后,他记录下放脓血的时间和脓血流出量。
“大夫,贵人,”草席上老人的孙子期盼的看着他们,“我爷爷会没事的,对不对。”
小孩子的眼睛实在是太亮太渴求一个肯定。
杨太医看着这双眼,却给不出一个同样肯定的答复。
曲渡边:“我们会尽全力。”
他摸摸小孩的头,低声说:“别哭,爷爷会担心的,照顾好他。”
小孩鼻尖发酸,不住地给他们磕头:“谢谢贵人哥哥,谢谢你们。”
他也感染了,只是症状还比较轻微。
或许明天他就会和爷爷一样趴在草席上,连睁眼说话都困难。
曲渡边一把拉住,让他起来,“好了,你就按照杨太医说的,看好爷爷。”
“嗯!”
杨太医又在传染区转了一圈,跟几个大夫低声商量初始药方。
曲渡边站在路中央,看着两边的长长的草棚。
时不时有人被抬进来,有人被抬出去。
一声声哭泣,一句句悲鸣,一点点透露出来的绝望,远比艾草的眼能熏得人眼酸落泪。
生死离别在短时间内上演,压抑和沉郁犹如一块千斤巨石,缓慢而沉重地压在心里。
中午的时候,曲渡边回了县衙。
叶小远从乙十二屋里出来,用艾草给他熏了一遍,珍宝酒擦拭手和面部,又把他这身衣裳丢进了锅里煮。
“殿下,下午就别出去了,外面那么多得病的,您要是有个好歹,宣妃娘娘该多担心。”
叶小远把宣妃都搬了出来,打定主意不愿意让自家殿下再出去。
曲渡边在吃饭,有点没食欲,比他平时吃得少了挺多。
“放心伴伴,我只是出去大概了解一下情况。六六如何了?”
叶小远:“还没醒,吐了口黑血出来后,呼吸平稳了很多。”
曲渡边:“那就好。”
用完膳,他去看了看乙十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