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赴阳侧头:“小七,带着侯爷和狼擎叔一块离开,退守二城。”
他视线在曲渡边肩膀的箭头和腰侧停留一瞬,皱了皱眉,随后看着被扛着的徐劲,心中更是一沉。
狼擎下马,快速来到曲渡边身侧,将徐劲接了过来。
徐劲甩甩头,看了一圈,心中对外孙的忧虑缓缓消散,提着的那股气一散,他瞬时陷入昏迷。
“外公!”他伸手探了探外公的脉,沉声道,“必须赶紧走了。”
狼擎:“我带侯爷,殿下,你身上的伤。”
曲渡边撕下两截衣摆,在腰间系好,扼制血液外流,“我不要紧,可以自己骑马。”
狼擎闻言不再多说,将徐劲放在马上,自己坐在后面护好,在士兵的掩护下,飞快离去。
夏赴阳挥挥手,副将带着东守军的三队人跟在后面护送。
曲渡边留了下来,在地上捡了一把剑,掂了掂,还算趁手。
他走到夏赴阳身边,看着右贤王,“我其实还没正儿八经亲手杀过人。”
哪怕是剿匪的时候,除了最后的斩首,他追击土匪的时候,都是伤而不杀。
或许有些可笑的坚持,但他还是想让亲手杀人的这天来得再晚一些。
“但我很想亲手杀了你,再往前半步,今日是你的死局。”
右贤王:“毛头小子,什么名气都没有,还想杀我?”
他不知道曲渡边的身份,也不认得他,只觉得他是个轻功好些的一般将领。
呜——
苍凉的号角声响起。
是北疆的休兵号。
右贤王轻啧了一声,可惜了,还是没能亲手杀了徐劲,也没能亲眼看见他咽气。
不过那样重的伤,死的可能性比活着大多了。
抬手,北疆的士兵缓缓往后退去。
东西守军没有追,谨慎警惕着。
他们能截断北疆的围杀,但是中一城被破,后面的北疆大军可没有退,冲上去讨不了好。
等北疆暂时退了,夏赴阳紧绷的肌肉才缓缓松了下来。
他抓住曲渡边右手手臂,“你肩上的伤需要处理,有没有毒?有没有难受?”
“没毒的,不碍事,就是流点血,”曲渡边看着他们,“幸亏你们两个来了,不然今天估计要交代在这里。”
叶连泱:“老大,还有我,我也很快!”就是没有六六亲卫快。
乙十二看着他身上的伤,抿唇道:“先回去。”
夏赴阳点头:“走。”
东西守军缓缓合拢,退至二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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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城。
军医营帐。
曲渡边头发撩至右侧脖颈,上半身赤裸,军医在给他左肩拔箭。
从极度危险的境地,到现在相对安全的环境,肾上腺素不顶用了,曲渡边后知后觉的感到了疼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