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?”曲渡边想起一句话,露出一抹神秘的笑,“因为群众里面有坏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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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家犯事,十家连坐的命令出来后,整个灵安村的氛围就隐约变得紧张了起来。
士农工商。
不让子孙后代科举,简直就是戳爆了不少村中长者的敏感点。
科举是通天路。
地里刨食一辈子,说句不好听的,只要出来一个读书人,全家都翻身。出来个举人,全村都沾光。
谁在这个关节惹事,谁就是他们的仇人。
只有涉及到自己切身利益的时候,人才会发自内心的去干一件事。
他们嘴里嚼着甘草根,在地里干活的时候,恨不得后脑勺也长出来两只眼睛,盯住和自己绑定的那些人家的动向。
哪怕是上个茅房,都要问问别人在哪上的,然后找到地方闻闻,检查一下情况是否属实。
连鸡都不敢乱往山上跑了,因为会被怀疑是敌鸡或者匪鸡。
一连半个月。
这半个月,曲渡边联系了济州巡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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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屠寨。
两千士兵就驻扎在离他们最近的灵安村,但是却一直没有动静。
也没有任何消息。
像是一柄悬而不落的刀,时间一久,人心就忍不住焦躁。
大当家站在寨子高处,眯起眼远眺。
灵安村那个小小的村庄,几乎要看不见。
“那个七皇子不会是怕了吧?”
二当家:“一直没有消息,等下去也不是个法子,让崔家的下去看看吧。”
大当家:“老三不是说不让乱动?”
二当家:“寨子里这么多张嘴,一直堵在山上,不是办法啊。这一片抢不了,去别的地方呗,先让人去看看什么情况。”
“也行,”大当家沉思一会儿,“那让崔家的天晚点再回去。”
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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灵安村。
深夜。
一阵犬吠声过后。
一道黑色的影子翻墙入了崔老太太家的门。
来人敲敲门,低声道:“娘,是我。”
几秒后,房间里传来匆匆脚步声,崔老太太灯都没点,一打开门就将他拉了进去。
崔二:“娘,怎么不开灯?”
崔老太太声音急切:“娘跟你说件事,你听完就赶紧回去,再也不准回来!”
崔二不解:“为什么啊。”
“京城里来的那个……”
砰!
崔家的院门被踹开。
村中族老举着火把冲进来,将院子里照的通明。
“崔老太!出来,你家进了什么人?!”
里面没人应,族老当即冷笑一声,立马有人把里面的门也踹开,同时放了狗进去。
那狗咬住了崔二的腿,两个青壮年一左一右薅着他,一把将他摔在外面的地上,“族老!抓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