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话音落下,叶小远脸色煞白。
“这是有人,要害小殿下……”他猛地反应过来,朝着崇昭帝说,“陛下!是有人要害小殿下!要不是小殿下当时嫌药苦不肯喝,恐怕今日您就见不到他了!”
叶小远也顾不得犯不犯忌讳:“自那以后,好不容易陛下您垂怜殿下了,又传出谣言——”
“咳!”余公公打断他。
但话已经说了,于事无补。
崇昭帝面若冰霜,不过不是针对叶小远。
他一字一顿道:“清查太医院!务必给朕找出来,到底是谁开的这服药!!”
崇昭帝低下头,看着幼子那张瘦弱的小脸,掌心终于轻轻摸了上去,这孩子再怎么,也不该被人害了去。
太医们立时忙开了,重新开药,浸水的冰凉棉布贴在小孩额头。
催吐的催吐,扎针的扎针。
折腾了好一会儿,七殿下才给了点反应,就是一直小声哭。
崇昭帝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:“这又是怎么回事?”
杨太医道:“催吐了,待会儿应该就能好,但小殿下从刚才起就似乎在发癔症,只有在叶公公和余公公怀里待着的时候,才好一些,叶公公的安抚效果最好,不过小殿下还是会这样小声哭。”
叶小远是自小陪着小七长大的贴身太监,闻到他的气息会感觉安心,自然正常,但是余德才……?
崇昭帝看向余公公。
这老货还天生能安抚孩子不成?
余公公讪讪,“奴才想了想,大概是之前在大膳房的时候,当着小殿下的面帮他惩治了恶人,所以他这才对奴才有点……特殊。”当时小殿下还给了他一个拥抱呢。
崇昭帝:“你没说是朕让你去的?”
余公公:“您当时不让奴才透露是您吩咐的不是?”
那小殿下把打跑坏蛋的他看做英雄,有点崇拜,跟他可没任何关系,这都是陛下您的吩咐啊!
崇昭帝无端气闷。
杨太医收了针,拱手道:“启禀陛下,殿下稍有好转,但是情绪仍旧稳定不下来,现在不管是谁,只求能让小殿下安稳下来。”
“如果一直这样夜泣不安,气息郁结,体内热毒无法疏通,再次惊厥引起高热,恐怕才是真的难办。”
余公公:“这可怎么办,叶公公都安抚不下来。”
崇昭帝环视一圈,太医们都让开路,目光竟落在一直焦急等在外圈的侯老夫人身上。
“您…要不要抱抱他?”
跟着一块进来的侯老夫人,一直被太医们挡在外圈。
侯老夫人自进来后,她鼻尖就萦绕一股药味儿,刚刚猫崽子似的低弱哭声传到耳边时,她立即就攥紧了袖子。
现在挡视线的人让开,她一下子就看见了自己外孙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