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22 章 晋江正版阅读


 谢无炽的嘴唇,口中被厮磨过的异样感,那充斥着欲念的舌……无与伦比的荒谬场面。

 时书脑子里有个钟“当当当”撞了好几下,撞的头昏眼花,神智模糊,甚至有短暂的空白暂停时刻。

 “……不对。”

 时书恍惚地原地走,告诉自己:“我一定在做梦。”

 没错,这不是真实,我一定在做梦。

 如果不是梦,他怎么会被男的伸舌头搅到了嘴巴里,这一定是梦,现实中绝无可能发生这种事,绝对是梦。

 没错!

 时书笃定时,谢无炽指尖蹭过唇角,擦去了潮湿的水渍,笑着说:“谢谢你的款待。”

 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
 还款待是吧!

 时书的自我欺骗戛然碎裂了,平静被打破,龇牙冲上去揪他衣领:“谢无炽,你!!!!”

 呼之欲出的满腔无语,想质问他“你男同啊?还是变态?套路谁呢?不说好的亲一口吗?你干嘛亲得这么用力”然后却堵在喉头,一言难尽,不知道说什么,把话全都咽回去。

 “你!!!”

 时书俊秀的脸上满是复杂,愤怒蓄力不足,回头站在亮窗户底下,看方框透出的夜空明月。

 嘴里是被舔过的酥麻,异物感,发软,那唾液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,时书抿了几秒只好心情复杂地咽下去了,里面肯定有谢无炽的口水!

 真无语,还要吃他的口水。

 不对,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!

 正常直男被一个男的突然抱住亲了一口,会选择生气,并认为对方是变态,生气避之不及逃之夭夭。但谢无炽身上有种疯感,让时书感觉,他无论干什么都不是出于本意。

 为什么突然亲我?还亲的这么恶心?这不是故意恶心人吗?正常人也没有这么亲的吧?首先声明,时书见过别人接吻,有亲的这么黏黏糊糊的吗?

 时书灵光一闪:“你是不是还放不下裴文卿的事?故意恶心我?”

 说完,哎,应该不对。

 谢无炽听着他说,没想到他得出这个答案,笑了。

 “你笑什么笑?!你很爱笑吗?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笑起话!”

 然后时书一个箭步朝着谢无炽冲了上去。牢狱中空间狭窄,谢无炽也没想到人会这么活泼,他那身宽松适体的儒衫蹭上了冰冷的墙,灰尘染开,腰腹瞬间被时书一记硬撞袭上。

 “啊。”谢无炽眉头轻轻蹙了一下,伸手护住他的肩膀,被时书撞得嘶了声气。

 谢无炽身量很高,半弓着脊背弯下身来,漆黑狰狞的影子落到时书的脸上,本以为他很疼,没想到时书却听到他的暗笑。

 ……好变态,好变态,果然是变态!

 时书慌不择路,认真威胁他:“谢无炽,等出去以后,你拿点药!治治你那毛病!”

 谢无炽:“可这对我没什么伤害。”

 时书:“对我有!很大!!”

 时书还在组织语言,想把这事儿捋清楚,一手

 抓着谢无炽的衣裳,

 谢无炽也算配合,

 一条手臂搭在他后背。

 不过就当时书视线左右晃动,

 从思考中抽离思绪,

 目光转过去那一瞬——

 眼前突然出现一个灰色耗子,毛乌黑发亮,漆黑眼睛,胡须粗长,尖锐的牙齿白森森的。体型壮硕,估计半只猫那么大。

 “啊?!!!!啊!!”

 时书眼前霎时一黑,血液像被抽干,骤然发出一声平时绝对不可能的惨叫,往后退:“谢无炽,有老鼠,老鼠!!!”

 牢里的耗子极为凶猛,见人不仅不怕,居然还东奔西窜试图攻击他。时书整个人腿软了,险些跪倒在地,连滚带跑地跑。

 “谢无炽快点把它赶走!我看见老鼠恶心,好恶心,呕——”

 “吱吱吱!”,耗子围着时书打转,时书想一脚踩死它又怕黏在鞋底恶心,只好围着谢无炽绕圈子。

 “谢无炽救救我,救救我!我要死了!我要死了!啊啊啊啊啊啊……”

 谢无炽单手将他拦在背后,没多大耐心,一脚就给老鼠踢飞了出去。那老鼠“吱吱~”一声后,发起第二次冲锋,又被谢无炽一脚踹了出去。

 这下知道痛了,原地打了打转,从隔门跑了出去。

 时书停下来,满头大汗,双手撑着膝盖:“我艹!为什么!牢里的耗子为什么这么大!”

 时书怕耗子,没什么原因,就是恶心。

 他小时候太皮了,皮且善良,大晚上抓了一只小耗子,以为是鸟啊猫啊之类的小动物,结果第二天早上睡醒,大白天,才看清是一只耗子正趴自己枕头,小眼睛小鼻子,尖锐吱吱叫。

 时书永远不会忘记那惊悚的一幕,从此以后看见耗子就生理性后背发凉,恨不得飞到天上去。

 谢无炽:“不用怕,赶走了。”

 时书:“好肥!它好肥,快赶上猫一样了。”

 谢无炽伸手,才发现时书手脚发凉:“鸣凤司的传闻听过?犯人只吃糨糊,畜生的伙食怎么会好?所以肥老鼠吃的不是稻谷米糠,而是——”

 时书擦着额头的冷汗。谢无炽说:“人肉。”

 “什么?”

 “你长得白净,皮肤更接近尸首的颜色,这耗子刚才只攻击你,肯定是馋嘴了。”

 时书毛骨悚然:“?真的假的?”

 “传闻,也许真也许假。”

 时书:“鸣凤司尸体都能给耗子吃了?!”

 谢无炽看他一眼,道:“多的时候,尸体堆垒在院子里,亲人来认领的就拉板车带回去。但还有官员家眷都在故乡,千里迢迢赶来,尸体早臭了烂了,就扔到地窖。地窖里的老鼠哪个不是吃得膘肥体壮,甚至演变成东都的一个典故。”

 时书平复着呼吸:“什么?”

 “这个典故不是东都本地人流传,而是边防军进京述职,无意路过鸣凤司,发现这里的尸体堆积如山,耗子肥胖如猫,回去便嘲笑东都的部分当权者,就跟鸣凤司的老鼠一样吃人肉而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