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星若辰 作品
125.暖床(第2页)
谢无炽微笑道: “简单就好, 不必过分宣扬, 为国为民乃是本职。”
不必过分宣扬的意思是: 必须过分宣扬。
体面, 真是体面。
时书喝了口水。
等林盐走了, 时书才问: “你重生啊? 为什么流程这么熟悉? ”
谢无炽: “我父亲家族从政。小时候在国外, 我很想见他, 没见到, 但在电视上看见了他, 恰好来我待的国家作为随行人员访问。”
“……”
什么东西, 听不懂。
时书: “你妈妈呢? ”
“母亲家族从商。”
谢无炽对现代的生活提的很少, 时书打了个呵欠: “多问也没意义, 反正这辈子都待在这儿。”
不过。
以谢无炽在现代训练过的、专业的舆情控制能力, 不出所料, 他的莫大功绩, 很快便会震动整个大景王朝, 惊醒装睡的腐败官吏, 震慑狼子野心之徒。
下午, 杜子涵过来了一趟。
时书闻言连忙倒了杯茶水, 艰难地走到帐篷外。
杜子涵: “小书包, 李家庄今天还去吗? 说好了今天给人家修屋顶的。”
时书端起茶水喝了口: “去不了了, 看见了吧? 我在喝药, 昨夜不慎感染风寒, 最近几天都不方便出门。”
杜子涵: “为什么每次谢哥回来你就感染风寒? 他一走就好? ”
时书: “……”
杜子涵: “按理说, 这大冬天有人给你暖床, 不是应该更不容易感染风寒吗? ”
时书: “这样, 等你以后谈恋爱了, 我也天天问。”
杜子涵: “……”
“走了, 兄弟, 保重。”
时书目送他走远, 茶水凉了, 回到谢无炽桌前放下杯子。而谢无炽忙于城池交接的事务, 每日查看舆图籍册, 开会, 任命官吏, 整改新营。
几乎忙到深夜, 才有片刻安闲, 随着降温的加剧, 谢无炽的用处越来越明显了。
冬天抱着他睡, 特别暖和。而且他还不穿衣服, 暖和又舒服。时书往他怀里一缩, 随后开始小狗打呼。
直, 反正是不直了, 过着吧。
时书跟着他睡了三天, 收到消息, 国丈的军队停在信固府, 不到燕州来了。很显然, 他们害怕谢无炽如果真有反意, 会被北军铁骑冲得尸骨无存。
信固府是谢无炽的地盘, 他们只好再往后退了一百余里, 退到临江府, 在那里驻扎下来。每天写许多急件, 攻击谢无炽, 上报东都进行弹劾, 片片雪花飞。
东都早已是勃然失色, 百姓们先听到收复故土的诗歌流传, 接下来才听见皇帝的诏书, 和流言:这北军有狼子野心。
同时, 另一部分言论日渐兴起, 说谢无炽本是相南寺的俗家僧人, 但遍访其故土, 当地百姓都说没有这号人, 莫非他是天神转世, 诞于佛寺, 来庇护我大景江山?
鬼神之说, 流传最广。
“同时还有不少言论, 说咱们谢大人, 头上有七彩, 脚下有祥云, 以仙人之姿, 垂视凡尘啊! ”
时书只和谢无炽黏了三天, 去了屯田所。收复永安府和部府后, 大批遗民回到故国, 往来交换,人口流动越发频繁。
空气中刮着寒风, 天气越来越冷了, 时书的口齿间溢出白雾, 俊秀的脸冻得发红, 和杜子涵一起回大营, 路上遇到从东都来的一支商队, 正坐在路边茶摊里说话。
都是寻常百姓的打扮, 牵着马匹驴骡, 四处走南闯北的走卒贩夫。眼看这一群人在休息, 说话,议论如今的朝堂局势。忽然, 有人从兜里掏出一片木牌, 无不得意道: “这是谢无炽谢将军的生位,在下特意到相南寺求来的, 开了光明, 庇佑家人。”
时书本来只是路过, 闻言, 转头一看, 头皮发麻。眼前是块黑色木头牌位, 朱砂写字。时书:“生位? 这不是死人的牌位吗? ”
“哎, ”这路人很不高兴, “这小兄弟有所不知。死人叫牌位, 生人叫生位咯。现在东都那边,家家供奉谢将军以祈福, 很流行的! ”
时书: “还有生祠? 活人祠堂? ”
杜子涵听懂了: “卧槽, 这玩意儿很邪门的, 一般人谁敢立生祠? 折寿啊。”
那人神色越发不悦, 辩论道: “肉身凡胎, 当然立不了生祠, 要折寿早死! 但谢将军在相南寺时便是得道高僧, 佛子转世, 怎么就不能在活人时受香火? ”
时书: “……”
活人, 受香火?
时书冻的搓了搓手, 看这张生位: “晚上, 不害怕吗? ”
同时, 心想: 为什么谢无炽当年刚穿越来就去了寺庙, 从第一天起, 他就在为后面做准备了?
时书再瞟了一眼木牌, 离去, 背后仍在喜滋滋地说话。时书回到大营内, 按理来说, 谢无炽正忙于公务, 时不时有酒宴, 夜里才回来。时书有些饿, 大下午的, 正准备自己先吃饭了。
没想到, 辕门人群簇拥, 谢无炽一身鹤氅罩着明光细铠, 步履端正, 竟然早早地回来了, 道:“今天有空, 不在军营待着了, 回城里。”
时书眼睛一亮: “哦? 真的? ”
“嗯。”谢无炽道, “回了府, 给你做几个菜。”
作话:
时书听到这句话, 飞快把和谢无炽的所有纪念日想了一遍, 然后没想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