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室暗灯,明灭烛火。
时书喂他吃饭,组织语言:“那时候,我也没把你当成好人,就有了这个念头,想着先爬床,以后再找机会——"
时书说着时,谢无炽移开视线。
时书看着他,知道他会生气,仍然想说清楚:“对不起。”
寂静。坨了的面条徐徐生烟,谢无炽似静下来了,又像是冰冷之中:“你不跟我道歉,也许,我想几天,还是会原谅你。"
时书抬头看他:“什么?”
谢无炽:“在燕州重逢,你找我时,我猜到你有所求。否则,你和我不是同路之人,你宁愿和他们在战乱中颠沛流离,也不会再和我待在一起。"
时书听他说话,觉得谢无炽的心在碎掉:“但那时候,我还是爱你。”
“哥。”
时书的心也不是铁打的,没有听到过一个人,剖心沥肝。时书小声:“我知道,我知道……你爱我。”
时书目光汇集这碗长寿面,他们一起颠簸两三年,终于一起吃上了一碗生日的面。时书心里好像变成了沸腾的海。
时书振作起精神,唇角痊愈,笑容明朗:“谢无炽,吃面吧?我之前就问过你生日,想着陪你庆祝,今天终于等到了。以后,我还会陪你过许多生日。"
时书不会说漂亮话,一说就别扭,他也想逗谢无炽开心起来:“吃一口,要是不好吃,我重新给你下一碗。"
时书拿筷子,扒拉,递到他嘴边。
两位穿越者,这个陌生世界的客人,从相南寺一路走到今天,没想到在这荒郊野外的茅草屋,吃上了这口饭。
谢无炽仍是不说话。
时书说:“你吃吧,哥,你就吃一口吧。”
时书哪里会哄人,这辈子就哄过一个女人,是他的妈妈。惹到柏墨女士生气了,生怕挨揍,嬉皮笑脸地哄,端水果盘伺候母亲也是顺手的事。
时书哄着他,只觉得,谢无炽也像家人了。
“吃,吃一口,谢哥哥。”
在他眼前,谢无炽终于垂下眼,将时书凑来的面条吃了一口。和时书目光相对,时书心里那块大石头落地了:“你也太配合了,宝宝,再吃一口。”
谢无炽:“你也吃。”
“行,那我也吃。”时书也吃了一口。这时候,根本顾不上嫌弃。灯光明净,两个人在狭小的暗室内,一人一口将这碗面条吃完。
碗里见了底,干干净净,时书这辈子也没想过,跟男的吃一碗面还津津有味。时书见饭碗吃光,便放到一旁:“你这几天累不累?”
谢无炽:“不累,可想你的时候,不好受。”
“… …
时书立刻心软,我去,谢无炽你情圣啊!要不要这么会说话。
时书耳热,真不好意思了,出门:“先洗漱。”
时书走到屋檐低下:“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生日礼物,给你买了几块宝石,今天的饭不好吃,都浪费了,明天重新做。"
被一扇竹扉遮挡在茅屋旁,时书脱了外衣,掬起清水洗澡。他洗澡的时候已在胡思乱想,抬头时,谢无炽进了竹扉:“一起洗。”
时书心里一下明白,往辛滨待的破庙看,头顶树梢纷纷,视野被遮挡,夜里蚊虫多。谢无炽在旁边燃了一把驱蚊的草药,时书刚脱了衣服,回过头,谢无炽便吻了上来。
不知道为什么,此时心中的涟漪好像比往日还盛大,时书和他吻了片刻,蚊虫多,两人便分开了。夜色昏黑,两个人简单洗漱。时书先回卧室,见屋子里正燃着驱蚊草,烟气一丝一丝地缭绕着。
这院落,很像世外桃源,不过他们呆的时间并不会很长。
门窗也紧闭着,不让蚊子进来。
时书坐在床铺旁,隐约有了预感:今天谢无炽生日,今晚…..
时书才洗了个澡小腿就被蚊子咬了,有个红肿的包。
时书刚想把药水放回桌上,没想到“哐当”一声,把蜡烛打翻了。
“哎?灯怎么熄了。”时书起身想点油灯,门口,出现了一道漆黑的影子。
时书知道是谢无炽,静下来,眼皮跳了一下。
后背便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抱住。时书听到窗户外的蝉鸣蛙叫声。隔着纤薄的衣衫,那只手抚摸着他,指尖从下颌到腰腹。
时书心跳一下加快了,因为在黑暗中,羞耻心好受了一些。漆黑一片,所以肆无忌惮。
最后,发烫的手伸到衣衫低下,揉捏着他的耳颈,轻轻拨弄。时书小腿发软,抓住他的手腕,刚脱力地想说话时,整件单薄的小衫都被掀了起来。
谢无炽揉着他的皮肤,时书脊背被迫弯起,浑身发着抖:“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