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外的人群早已散去,冰块散发缕缕凉意。时书被他亲着,先前的抵触感消失,白净的下颌被一只手捏着。
压下来的唇温热,伴随着身上淡淡的檀香味。时书先被捧着脸轻轻啄吻了一口,接着,亲吻欺上了唇齿。
时书攥紧被角,一切发生得顺其自然,他被谢无炽舔舐着舌肉,眼睫毛散开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既无抵抗也无盲从,清醒地知道在发生什么。
唇齿纠缠,发出肌肤相亲的水声,舌尖缠绕。
时书身上不太方便,谢无炽托他的下颌将枕头抬高。最亲密无间的接吻,似有失控的迹象,但照顾时书的身体,转化为克制缠绵的情.欲,将缠绵拉扯到最长。
时书闭了下眼,耳尖绯红,谢无炽的气息侵入到耳边,他和他亲了一会儿,分开,双眼对视。
对视的时刻,时书发红的唇上粘着银亮的丝,看他一眼,眼珠便转开。心里升起一股巨大的怦然之感。时书刚转开头,再被抚摸着下颌吻了上来。
“唔……”时书也在舔他。
谢无炽的指节穿入时书的发间攥紧,扬起头,便是时书清秀白皙的脸,还带着少年气。时书和他接吻,直到气喘吁吁,脑子里发晕时。
谢无炽嗓音喑哑:“喜欢和我接吻吗?”
时书心尖发悸,清楚他在问什么,不松口。但空气中时间在平缓地流动,谢无炽等待答案,片刻之后,才小幅度、略带仓促地点了下头:“喜、喜欢。”
一句话,好像令潮水轰然拍打。谢无炽再吻了来。他手指的茧既烫又不平整,时书被他抚摸,失去了男性的部分人格,故而难以接受。但谢无炽的手心很热,替他挡去了风。
舌肉缠绕,吮.吸舔向口腔内,时书任由谢无炽控制着情热的尺度,和他厮磨着唇。耳边,忽然响起谢无炽的声音:“时书,你多久开始练的体育?”
时书:“四五岁吧。”
谢无炽亲他的眼皮:“是不是从小爸妈就让你当个小男子汉,疼了也不说,累了也不说?”
时书面带不解,但睁开眼回忆片刻。总之在家时,父母很爱他,不过从小跟着老爹跑还是很累的,还记得小时候不想起床,不想跑步,不想晒太阳,老爹总叫他勇敢坚强像个小男子汉,但偶尔也会进行“男士不许打伞”一类的教育,时书也做到了不喊疼不喊累。
时书褐色的眸子看他:“怎么了?”
“你很回避情绪,也许是家里太严肃了。”
“……”时书浑身的力气都被亲没,趴着没有说话。鼻尖里谢无炽的气味散去。太阳晒过的味道,很健康好闻。让他心口好像痒痒的。
时书无话可说,思考这两句话时,谢无炽让门外送饭菜来,在小饭桌上摆好。都是易消化高营养的饭菜,虫草鸽子汤,菌菇丝瓜汤,还有几道别的菜。时书下意识想挣扎爬起来干饭,直到疼得拧了下眉,谢无炽:“回避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时书趴回去,谢无炽回到身旁,他身上的气味也回来了。时书垂下头,整个人放松了一些。
“什么回不回避,乱七八糟的东西,都是心理暗示!我只是不想被人伺候,而且太麻烦你了。”时书说。
谢无炽喂他喝汤,先尝了热不热。
时书盯着他一口吹一下,耳朵发红。片刻后道:“你跟那爹照顾儿子一样,真不敢想象你当爹。”谢无炽:“我不喜欢小孩。竭力提防婚前性行为,免得套子上被戳个孔,蓄谋让人怀上。”
时书喝他喂来的汤,咕噜了一声:“嗯?”
谢无炽像说别人的故事:“我成年以后,家里人安排让我早生下一代。他俩是婚前性行为,结婚前签了协议,只生我一个。但一直想多子多福,希望我能多留几个种,繁荣家族。从我成年以后就经常把选好的人直接送到房间,每次回家和其中的某个她见面。很多,他们不介意是谁,数量有多少,只要怀孕就可以,送来的安全套上扎着针眼。”
时书心里泛起涟漪:“啊?这是人干事?”
“我不喜欢小孩,但如果你是我的孩子,我会当个好爸爸。”
时书脸红傲娇:“你又想搞什么?”
“张嘴。”谢无炽端起粥,喂到时书的嘴里。
时书:“天选活爹。”
肉味在口中散开,时书眨着眼,谢无炽的话还挥之不去:“他们对你太过分了。”
谢无炽:“嗯,大概想把我当什么种猪种马。”
时书不知道说什么好,一只手抓住他的袖子,张开嘴乖乖让谢无炽喂饭,同时想到相南寺穿着僧衣时的谢无炽。这间屋子和在相南寺的很像,他也和刚认识时,无微不至春风化雨地照顾人。
时书看他,生滚的汤谢无炽都吹凉,尝尝烫不烫,才道:“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