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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虽如此,他们还是要先探索坟墓周边的区域。至于深入坟墓,这事得等塞弗拉问过了吉拉洛,等换到塞萨尔和塞弗拉的时候探明了路途,在那之后,才可以由他带着阿婕赫前往已经探明的坟墓区域。
越过法兰帝国挖出的甬道入口后,溪流在此止步,前方完全是一片黑暗静谧的森林。眼看阿婕赫站在坟墓入口处驻足不前,塞萨尔伸手拉住她的手,好半晌才把她拽到了一边。
他很确信,野兽人初诞者和库纳人王族后裔对库纳人的古坟墓都有大用,但是现在前路不明,尚需确认,带着野兽人深入坟墓势必让危险极度上升,带着库纳人的王族血脉则完全相反。
等走到了森林边缘,阿婕赫还在回头眺望,只是由塞萨尔拉着她一路前行,也几乎没看自己脚下的路,就像个孩子一样。“我们最初诞生的野兽人都对先民有些复杂情绪。”她忽然说,“某种意义上,我们就像他们受诅的孩子。毕竟,绝大部分初诞者都是以库纳人的弃婴为种诞生的。”
“你是说你曾经也是库纳人?”
“有一部分是。”她抓着自己灰白的头发,“是受诅最深的那部分。野兽之状是在那之后才附着过来的东西。伊斯克里格当年说要杀了我和塞弗拉,其实主要是想杀死我。”
“一些种族认定的英雄对另一些种族完全是两回事。”塞萨尔对她说,感到她握了下自己的手。
“太会说话了也不完全是好事,塞萨尔。”
“我想让这些话在你灵魂中留下一些不一样的东西。”
塞萨尔低头亲吻阿婕赫,想要满足他们身体相触时似乎永无止境的欲望,毕竟,他们身上都有猩红之境的气息。她也并不拒绝,和他唇舌相触,牙齿轻咬。
说实话,若是他和她都愿意,他们俩可以在无休止的饥渴中纠缠到时间的尽头,在这里每一寸土地上都留下他们的鲜血和体液,甚至可以在相互满足中变成完全不一样的存在。倘若无路可寻,那对他们来说,用永无止境欲望度过永无止境的岁月,其实也是种自我救赎的法子。
也许是。
正在忘我地深吻时,有什么东西从他们头顶掠过,仿佛正应了阿婕赫那句享受到有疯狂的孽怪杀死他们。塞萨尔张了下嘴,感到她呼出的灼热气息扑在他的脸颊,然后抬头望去,发现是一个身体漆黑的有翼之物,正在极高的夜空中飞掠。
起初他以为,飞掠而过的是受诅咒的法兰人,待他拿起索莱尔雕像的护身符,他才发现有翼之物全无回应。阿婕赫也抬头眺望,然后皱起眉毛。
“白魇。”她睁大眼睛。
“你说什么,白魇?”
塞萨尔怎么都想不明白,这漆黑之物除了有翼还和白魇有什么关系,但他立刻想到此地深渊潮汐弥漫汹涌,受困其中的一切都无路可逃,哪怕白魇也一样。虽然莱戈修斯在庇护深渊上空往来自如,但它从未往深渊中探索,换言之,它也会受深渊侵蚀,——侵蚀会让那些本就恐怖的白魇变得更加扭曲可怖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