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许只是我们彼此之间了解得太少了。”戴安娜补充说,“在过去了解得太少了。”
“算是吧。”她神情复杂,“但我觉得,人们之间总会有秘密和隔阂,有他们不想展示的面孔,哪怕是最亲近的人也是如此。我们两人过去经常会互相讽刺,也会互相隐瞒很多事,一直以来我都对此习以为常,不过最近......”
“有人擅长袒露心迹。”戴安娜斜睨了塞萨尔一眼,于是他耸耸肩。“我也受了些感染。”她说。
“你看起来比前些天妩媚了一些。”阿尔蒂尼雅说。
戴安娜眉头直皱,“你这话......”
“如果你的学派想带走那个一出生就带着学派使命的孩子,我会出面和他们讨论,把孩子留在我们的宫廷里。”阿尔蒂尼雅又说。
“我敢肯定,我还没遇见塞萨尔的时候你就在给我勾勒家族传承的蓝图了,是这样吗,我亲爱的公主殿下?学派、师长、传承、挚友,所有这些带着矛盾和冲突的一切全都要顾及到,用你设想出的最面面俱到的法子把它们全都牢牢抓住?”
短暂沉默。“想站在高处的人是会有些贪心。我想这在所难免。”
“你可真会找理由。”戴安娜叹气说。
塞萨尔正坐在书桌边等她们完事,忽然感到一只猫爪正在动他的头发,转头一看,那只白猫正站在桌子上踮者脚尖,伸手越过他的头,似是想要触碰他头顶上的什么东西。它眼睛睁得很大,一脸好奇。“你在找什么?”他问。
“祖先!”它回说道,是个女孩的声音。
塞萨尔意识到,它是想触碰他身后的阿婕赫,但那家伙不怎么爱见人。“你的祖先现在不比你大多少。”他对它说。
“那也是祖先。”它用银铃一样的声音回答,“在这个时代,我们已经没有祖先还活着了。每个祖先都是一支族群,自从它们消失以后,我们就再也没有新的族群诞生过了。”
“你现在有名字吗?”
“公主殿下管我叫奥维雅。”
“这名字可真有宫廷贵族的味道。”
“不对,是剑士。”奥维雅纠正说,“她说要我成为一个英杰,哪怕人类见了我也要弯腰行礼的那种!但为什么我们的始祖会在你后面飘着?你是她的什么人?”
塞萨尔揣摩着下颌,陷入思索。他下意识想揉自己的胡须却发现下颌什么都没有,这才想起来,他的胡须已经全给戴安娜修剪干净了,而且还是她强制的。
“我是她的,嗯,父亲,你明白吗?”话音刚落,阿婕赫那只爪子忽然从虚空中浮现,扼住了他的咽喉。他咳嗽了一声,用力抓住阿婕赫的爪子往旁边掰开。“开玩笑的,”他带着微笑说,“我和她的关系就像你和公主殿下的关系,我这么说你明白吗?”
“明白了一点,但没有完全明白。”白猫懵懵懂懂地说,“可她为什么不出来说话?她是怕生吗?还是害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