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说我的手段要稍微放温和点?”她蹙眉说。
塞萨尔知道,菲尔丝已经习惯了在老塞恩的城堡处理孽物,要是她不把手段放温和点,这家伙的下场可就不太好了。
“这家伙既是把利刃,也是条绳索,抓着她一直往后拉,可以把很多站在幕后的权力者都牵扯出来,——克利法斯那边,多米尼的宫廷,甚至可以牵扯到帝国宰相。她如果肯配合,我们就会多出很多解决威胁的路子。”他说。
“好吧,”她说,“但愿你能说服她,我觉得她已经想杀你想到疯了。”
“伊丝黎这个状况,只靠说可没办法办法说服她。”塞萨尔穿好衣服,俯身吻了吻菲尔丝沾染水滴的柔唇。他们嘴唇相触的时候,他侧目看向玻璃容器,伊丝黎的脑袋摆在里头就像个奇妙的工艺品。不得不说,越想到这家伙给自己带来了多少麻烦,如今看她荒谬的处境就越让他想发笑。
两人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生死冲突,现如今,他心中已经满是把她摆在舞台上让她扮木偶戏的渴望了,这真是非常奇妙。
他可以利用伊丝黎当间谍抵达多米尼王国的宫廷,甚至继续北上去阿尔蒂尼雅出生的帝国宫廷,让她旁观甚至参与他们的筹谋,再把会议过程转交给自己。
只要他能办得到。
......
塞萨尔走上内城的城墙,倚着箭垛,往外凝望。虽然他已经在戴安娜的法术中眺望了很久,不过站在近处看,感觉还是完全不同。战争开启以前,他也曾站在这处城墙往外凝望,对比之下简直恍如隔世。
当时他眼中乃是壮阔的建筑群和巍峨的巨墙,工人还搭着茫茫多的脚手架将其修缮、重建、加强整体结构,使其更加坚不可摧。棱堡拱卫自不必说,其它诸多工事也都采用了最高的建筑规格,如今一切都已面目全非。
从此处俯瞰,一条条锋利的长线从城墙外部往城内穿射,把整个城区都切成了网状。长线两侧亦遍布着不出形态的建筑残骸,布满了燃烧的焦痕。这番光景无疑证明了学派法师的可怖之处,也说明了诸神殿以及卡萨尔帝国限制学派法师的必要。食尸者巢穴屹立在城墙外,看着如同一座破碎的小山,诸多坍塌的塔楼堆积在山巅处,在清晨日光的映衬下显得遥不可及。
戴安娜来到他身侧,一边陪他眺望破碎的外城,一边把自己散乱的头发攥成一束。“帮我系一下。”她说,“接下来我们要去很多地方见很多人,还要在废墟里走,这样不太方便。”
塞萨尔伸手挽住她的头发,看她用绑带将秀发缠起,洁白的手腕在颈部轻翘着活动。说实话,这姿态和动作都很寻常,发生在她身上却有股惑人心智的魅力。待她把头发绑好,刚抬手把马尾辫拂开,他就从背后把她紧紧抱住,低头吻了她白皙的颈子。
也许是因为在城墙上,戴安娜脸颊稍微一红。“抱太紧了,白痴。”她咬着他的耳朵说,“底下的人也太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