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不是需要的时候才想起来该扮演的木偶戏,而是活在我们心里的一种事物,可以是朋友,可以是老师,或者是其他任何需要相互依靠的关系。你曾经想过自己有什么类似的东西吗?”
公主殿下皱起眉头,右手先是扶起下颌,然后掩住了嘴,过了好半晌才组织出话语。
“想起来的时候才扮演的木偶戏,和这个有什么区别呢,先生?”
“区别只有你自己知道。”塞萨尔说,“因为你总有些时候得活在这世界上,而不是一直戴着面具站在舞台上。”
塞萨尔一边翻阅账本,清点维拉尔伯爵答应给他的军需物资,一边沿着满地营帐和车队走,观察整支队伍的情况。阿尔蒂尼雅起初跟在他身侧,一言不发,没过多久就开始发问,任何周遭事物的细节,她都会延伸出一连串疑问,从历史到政治,从哲学到逻辑,从物理到数学,要不是他最近的思维能力增长了不少,他还真接不住她无穷无尽的问题。
“说到那位一生都在和萨苏莱人作战的将军,”阿尔蒂尼雅说,“有一件事我得说,总是呆在你身旁的侍女,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姻亲。当年有很多贵族南下流亡,一小部分是想逃出帝国疆域,但大部分都是投奔各自可以依靠的家族。她很可能就是在投奔老将军的路上失踪了,被捕奴队抓了,然后流落到了你手上。”
塞萨尔想起了在冈萨雷斯堡垒的会议上声讨他的人,也即那名金发碧眼的帝国访客。卡萨尔帝国是个成分很复杂的多民族国家,阿尔蒂尼雅的特征是银发,戍边那一支贵族家系的特征看起来该是金发。奥利丹的贵族们若想寻求盟友,和宰相一方为敌的戍边将军确实是个好选择。
“你把他们当敌人就是了,其它事情不用考虑太复杂。”塞萨尔说,“那名老将军要是进攻古拉尔要塞,理由怎么都不可能和狗子有关系。”
阿尔蒂尼雅抿了下嘴,“很多时候,私人恩怨确实会影响领兵者的决策,先生,帝国历史上有很多因为一己之私就带着数万人尽数死去的记录。某个将军的偏执行动,某个皇子的愚蠢决策,都会带来影响极为可怕的后果。”
“这倒也是......领兵者本人对军队的影响实在太大了,虽然我在尽可能组织一套新制度,减少我这边军队可能遭受的影响,但其他军队还是在沿袭旧俗......死了这么多人,也只是为了一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