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不久,塞萨尔感觉手一沉,发现几件黑漆漆的斗篷和内衬衣服凭空落在他手中。这些衣服给人的感觉很怪异,他摸索了一阵,发现没有能够解开的绳子,也没有针线缝合的痕迹,斗篷上一些形似纽扣的物件也只是些似是而非的装饰。
这不是真实存在的衣物,是一种简易的想象。这些衣服和法师们呼唤出的火焰一样是虚无的。
他接住一件件凭空出现在半空中的工具,发现它们也都是些似是而非的简易实体,只有看起来和现实世界真实的工具相似,实际结构完全相异。他把它们挨个归类放置,摆在自己面前,最后抬起头,看向回到荒原的戴安娜。
“这是什么法术?”
“不是什么法术,”戴安娜说,“我只是把自己梦到的东西转移了过来。另外我希望你也换上这身斗篷掩饰身份,你梦到的衣服特征太明显了。”
“你说得好像荒原里人很多能认出我一样。”
“荒原中的生灵比你以为的更多。”她说,“所谓的乡野巫师,就是指一个连字都不认识的农民忽然做了个梦,随后就无师自通掌握了在梦和荒原之间穿梭的法子。他们不需要接受教育也不需要认识法术原理,只要在荒原徘徊的够久,就能掌握一些原始蒙昧但足够残忍的巫术和诅咒。”
“无知的兽类呢?”
“哪怕是一条垂死的野狗也有机会。”戴安娜说,“夜里入梦在荒原中徘徊,白天用非现实的方式狩猎它本无法狩猎的人和牲畜。乡野之间的恐怖传说都是这么产生的。”
塞萨尔不由得想起了他们搭乘马车前往冈萨雷斯的那条大路,想起了菲尔丝在路上发现的异常现象。他把小阿婕赫扯了过来,抱在怀里,接着把她的细胳膊提起来,往她不着寸缕的身上强行套衣服。
现在她没什么力气,哪怕想抵抗他也有心无力。
“那么随军法师呢?”塞萨尔忽然想起了这些人。
“随军法师......”戴安娜斟酌语气,看起来有些犹疑,“随军法师其实就是根本不适合当法师的人。我这么跟你说吧,任何乡野巫师放到依翠丝,只要他们能接受教育,那就是天资卓越的施法者。问题是这种平庸的天资卓越在哪都不缺,我